“这就是……”
“情人眼里出西施。”骚骚接了她的话,“行了,我知道她是你情人。”
“还不是呢。”冉星夙嘴一抿,眼睛闪亮又羞涩。
“哎呦我的天呐。”骚骚扶额,“你这样晚上还怎么指望你搞事啊?”
“我可以的。”冉星夙握拳,“我已经练了很多遍,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的。你看我今天接机不就发挥得很好,很easy吧。”
“还不错。”骚骚点头。
冉星夙皱眉:“我觉得你有点抢镜。”
“我已经够收敛我的魅力了。”骚骚拨了下自己的头发,“韶老师肯定喜欢黑长直吧,我为了衬托姐妹你把头发都炸了。你看看我饭桌上那几个笑话讲得多没文化啊,太蠢了简直。”
“是有点。”冉星夙点头。
骚骚踹了她一脚:“我可以骂自己,别人不可以骂我。”
冉星夙拍了她一巴掌,不再说话,圈倒是不绕了,开始坐在沙发扶手上仰望窗玻璃。
窗帘只拉了层纱的,透光很厉害。冉星夙望得眼睛都有些花了,抬手指了指上面:“你猜,韶老师现在在干什么呢?”
“你不说了她习惯午休吗?”骚骚往下滩了滩。
“她午休时有没有想我?”
“想你什么?”骚骚笑。
“想我今天怎么这么地高贵冷艳……”冉星夙自己憋不住笑起来,“这么地,让人心动……”
骚骚笑成了一只老母鸡,冉星夙便也跟着“咯咯咯,咯咯咯”。
咯完了,一想到今晚要做的事,突地就红了脸。
第29章
“巢馆”今晚有场小型音乐会, 只走内部票, 来的基本都是圈内人。
时间定得也不晚,七点到九点, 大家看完演出,还可以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吃个宵夜,再赶个场。
韶昔拿到票以后挺惊讶,票面上印着的演出嘉宾一长排,她看舞台剧这么些年,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
虽然本就是小众圈子,来的也不是名气特别大的,但能把国内这些音乐剧演员聚一块,主办方也是挺厉害的。
最厉害的在于,这场演出在网上压根搜不到任何宣传信息。
韶昔反复确定了下演出名字和时间地点, 再次在各购票平台上搜索,还是没消息。
她放下了手机, 问冉星夙:“票价多少呀?”
冉星夙正坐她身边闭目养神, 闻言睁眼, 桃花眼是一条狭长的缝:“问这个干吗?”
“给你转账呀。”韶昔晃晃手里的手机。
“不要钱。”冉星夙偏着脑袋。
“说好的约会花费A呢。”
“我的意思是,这票不要钱。”冉星夙拽拽她手里的票面, “要的话, 不就写价格了吗?”
“所以我就奇了怪了……”韶昔坐直了身,“这也不是社区送温暖不要钱的阵容啊?”
骚骚从副驾驶上转过了头:“韶老师,这票只走内部,相当于邀请函。巢馆那场子那么小, 其实也就是个圈内聚会,搞得热闹了些。”
“谁搞的?”韶昔甩甩手,“这上面连个主办方都没有。”
“那……”骚骚拖长了声音,十分地意有所指,“当然是个很有钱,很有关系,又闲得蛋疼的主办方咯。”
韶昔瞪向冉星夙,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经过采集队一役,韶昔不会怀疑冉星夙搞事的能力。
她只是震惊于,好不容易对她冷淡下来的冉星夙,现在又大费周章地搞了这么场音乐会,这让她愧疚了半天的心情一下子不爽起来。
她不喜欢别人大动干戈地为她服务,有来有去,这些都是要还的。
但她没有用来回报冉星夙的感情,没有就是没有,哪怕冉星夙给她砸个千万上亿,她也没有。
一瞬间,甚至有推车门下车的冲动。
冉星夙不管眼睛看向哪个方向,其实余光都关注着韶昔。
韶昔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但冉星夙喜欢她实在是喜欢得紧,看得多了,看得仔细了,从动作的细微末节处还是感受得到韶昔的情绪的。
韶昔不开心了。
从今天接到韶昔开始,这是韶昔第一次表现出不开心,冉星夙心尖一紧,立马想到了她当初给韶昔送标本时的场景。
她是个吃一堑长一智的人,何况她和骚骚早已探讨过此事。
目的太过直接明确的讨好,会让人十分有压力,并不能带来好的交流效果。
所以哪怕这场音乐会就是冉星夙为韶昔准备的,她也不能把这个事实说出口。
韶昔垂了眼,语气也低下去,不像之前那样放松:“我是挺喜欢音乐剧的。”
“对,小灵跟我说过,你去年送自己的生日礼物,是去西区看剧。”冉星夙笑了笑道,“所以有这个机会把大家聚一块,我就立马想到了你。”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巧合。
韶昔明显不信,抬眼扫她。
冉星夙出卖队友:“有个事情你之前还真猜对了,骚骚虽然现在不是一名演员,但她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向。”
“是的!”骚骚极度配合,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韶昔,“韶老师,你不知道我知道自己可以参加这场音乐会的时候,有多兴奋!!周可老师,是我的偶像!”
周可是今晚的嘉宾之一,韶昔点点头:“周老师音乐素养非常高。”
冉星夙问她:“你有没有喜欢的音乐剧演员?”
韶昔道:“很多。”
“国内的呢?”
“也挺多。”韶昔突然笑了笑,“最喜欢的那个,今晚见不到。”
“那好可惜哦。”冉星夙装模作样。
韶昔最喜欢哪个演员,冉星夙早就买通小灵知晓了情报,她不是没请,是那位老师的档期实在排不开,请不到而已。
现在,用“这场音乐会并没有你最喜欢的那一个”来佐证“我不是专门为你搞的你大可不必紧张”,冉星夙觉得自己的智商猛然飙升,居然可以同一个大学教授斗智斗勇。
韶教授有没有彻底相信,冉星夙不确定。但在此番对话后,韶昔的状态明显放松了一些,冉星夙长舒出一口气。
车子还在平稳地行使中,冉星夙变得越来越紧张。
在计划实行前的任何一秒,韶昔都有可能转身就走,冉星夙从来都不是能够掌握她的人。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打开手机查了实时路况,对司机道:“我们从二号桥过吧,避一下高峰期。”
从二号桥走,不仅可以避过高峰期,还可以加快速度。
原本计划的到达时间,冉星夙一句话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巢馆的时候,里头光芒暗淡,工作人员还在做检测。
巢馆严格来说,只能算个有舞台的小酒馆。
只是搞小众演出搞出了名气,舞台配备了极其优秀的音响设备,还有专门的灯光师。
一楼的场地没有坡度,摆着沙发和酒桌,二楼的视野其实最佳,清净又能纵观全场,冉星夙给自己人留的,自然是二楼的位子。
三人上了楼,位子两边有屏风隔开,冉星夙问韶昔:“喝点什么?”
韶昔对这个地方挺好奇,四下打量:“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子看演出。”
冉星夙立刻笑得极其温柔:“还适应吗?”
“挺有趣。”韶昔回头,对她笑了笑,“是你们经常来的地方吗?你帮我点吧。”
“你说来我喜欢的地方看看,我就想到这儿了,饮料和甜点的味道都不错。”冉星夙问她,“要喝点酒吗?”
“可以喝吗?不会影响表演吗?”韶昔看剧一向礼仪周全。
“今天就是个……”冉星夙想了想,翻出个词,“歌友会,大家都很随意。不然你看,再十来分钟就开场了,麦还没调试好呢。”
韶昔望向舞台,的确是这样。
从进了巢馆开始就没再怎么说话的骚骚,把眼睛从手机上终于拔开:“韶老师,我有个朋友过来了,我去陪陪她。”
“好的。”韶昔点点头。
骚骚跑掉了,冉星夙轻咳了一声:“还是有点眼色的。”
“有她在更好玩。”韶昔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冉星夙脸上。
冉星夙回望她,两人目光对上,再没移开。
有探索,有猜疑,有较量。
韶昔的打扮一向清淡,冉星夙认识她这么久,只见她化过一次妆。
初见那天,就是一抹艳若桃李的红唇,奇异地融合进温柔雅致的气场里,让冉星夙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