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退散(63)

你帮你哥出彩礼,一给就两万,我家有事你推三推四,行啊,你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不好过。

这次让苏大妈受刺激的其实是另一件事,肖军大嘴巴把平安出钱买钻戒的事情和他妈说了。他妈问嘛,大舅哥结婚你俩到底出了多少啊?肖军想也没想就说给大舅哥买钻戒了,不用再单包。那天肖军喝了点小酒晕晕乎乎,只说买钻戒,酒精作用下完全忘了平安只是意思一下,大头是平凡出的。等他酒醒,则完全忘记他说过什么话。

这件事捅了马蜂窝。苏大妈虽然不是时尚人,但对钻戒行情还是懂一点的。肖红当初结婚选钻戒就是他妈跟着去的,付钱也是老太太,从那时起就知道这东西贼贵。眼下儿媳妇叫她在娘家丢了面子,又不给她孙子包红包,原来拿钱贴娘家哥哥买钻戒,有你的!穷瘪家养的你给我等着!

虽说肖军两口子猜测是这个原因,但他们没有办法改变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听,也只能等老太太自己慢慢的气消了,把事情沉下去。但是他们太低估了老太太的报复心,变着花样就是不叫你痛快,隔三差五整点幺蛾子,一直闹到十月日历马上见底,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平安最近明显见瘦,睡眠不好,食欲不佳。虞筝孙熠辉都认为她可能怀孕了,鼓励她赶紧买张试纸试试,如果真是有喜了,说不定老太太看在大孙子面上就不闹了。她觉得可以,于是就去药房买了,结果很失望,根本不是。

马上十月就要过去,平安在鸡飞狗跳的日子里迎来了今年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日子——接到通知,开始准备升级面谈。

公司对员工的升级考核一年一次,但每年面对的都是不同员工。凡是工作满两年的,就会有一次升级福利。一旦通过了,不止基本工资按比例上调,还有各种奖金及其他福利跟着上调,所以说一年一度的升级考核是每个员工日日盼年年盼的大喜日子。

平安也不例外,从年初她就在做各种准备。该学习的学习,该走的过程走,眼下就剩最后一关——人事面谈。

说是面谈其实也是很正式的,所以照样得准备材料。虞筝没少帮她弄,指导她做数据分析,孙熠辉也跑来帮忙,给她讲解刚人事的各种技巧,还有如何跳坑出逃。这么说吧,人事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给员工挖坑,你陷得越深他就越开心,你要准备充分可能有惊无险的过去,如果心太大给他交了白卷对不起呵呵,今年你就白忙活了。

二十五号晚总部人事到北京,次日开始例行面谈,工作分三天展开,第一天是部门主管级别以上的,剩下两天是广大普通员工,大家抽签决定面谈日期。平安手气不错,抽到了第三天,也就是说她比别人多出两天时间准备。孙熠辉的面谈在第一天,他属于破格提升对象,没的躲只能捶桌大哭,感叹命运太不公平,被他师姐一巴掌拍飞。

筝姐问他:“你准备好了吗?”

大圣:“……”

“要是没准备好快滚!”

孙大圣抱起一摞文件就跑。

虞筝白了白他,转过身来叫平安:“不理他,咱们继续。”

这两天虞筝看多了紧张的、焦虑的,惴惴不安的各种面孔,大家都差不多,进门前小心翼翼,出了门喜笑颜开。平安也如此,虽然上天多给了她一天时间,但虞筝知道她并不轻松。

最后一天,虞筝想不行早上我再给她临阵磨磨*枪吧,这样保险一些。九点整,大家陆续进会议室,虞筝往门口望去,平安还没有到。虽然她的面谈在下午一点,但九点前应该到公司。

顺手给她拨过去电话,不在服务区。这就怪了,北京4G信号全覆盖,除了特殊的几个地方,只有信号差的没有没信号的可能嘛。到了中午眼看就要一点了,虞筝第N次拨她电话,终于通了,但一直没用接听。直觉告诉虞筝一定出了什么事,犹豫再三,虞筝在午休最后10分钟的时候敲开了路总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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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变

肖军是在医院对平安动的手。

大庭广众,在几十双眼睛前。

整整一上午脑科、神经科、内科外科能开单的都开了,能当天做的检查当天都做了,该预约的也赶紧约了。平安毕竟担心今天公司的事,一直试图和肖军商量,老太太这边出结果的都没事,一会让他先送老太太回去,自己也确实不能太耽搁了,也没请假,刚才做检查在地下没有信号,现在虞筝的电话已经打了无数个,不能再拖着了。

这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你妈什么毛病没有,家里嚎医院嚎,一路引无数人围观,除了让咱俩难堪,其他什么结果都没有。与其俩人都这么耗着,还不如我先去公司。

搁在以往苏大妈不为别的为了钱,多少也会松松口,但这次咬死就是不叫走。你去上班干嘛?你上班挣的钱也不是给我花,我凭什么让你安心挣钱然后心安理得贴娘家?当平安用商量口气请她先回去休息,苏大妈扯开嗓门就嚎:“哎呦我养儿有啥用?辛苦拉扯大娶了媳妇一天省心日子过不上啊!”

“妈,您别这样。”跟着平安手腕子被苏大妈抓个正着。

“这就是我的好儿媳啊,大家看看,一身国外货,吃家里喝家里,从来不把婆家当家。挣多少就往娘家拿多少,我还得祖宗似的供着,不然就给我们闹离家出走,吓得我们几天都睡不了一宿安稳觉哇!”

平安:“……”平安也服了,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了。

“……我俩老的都这把岁数了,能指望他们什么?只要不闹气就得了!为了他们我们俩老的操碎了心,气出一身病来,连上个医院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央个。”

平安要疯了,身边议论声渐起,一时就觉如芒在背。肖军也劝但根本无卵用,气得面朝墙深吸气恨不得根本没来这世间走一遭。苏大妈就老太太坐,坐在走廊地上卖力吆喝哭闹,平安始终蹲着小声劝:“妈,这里是医院讲究肃静。您看要不咱先回家吧,咱回去说好吗?”伸手扶苏大妈,苏大妈用力甩开。

“我知道你想把我扔下赶紧去公司。大家伙看看,陪家里老人看病她得多不情愿,左一句又一句就是想走。在她眼里,从来没当我是妈,眼里只有工作和娘家,请个假陪我看病就这么难!”

不过苏大妈卖力表演也不是所有人都信。看了一阵热闹,大部分观众也看出一些门道纷纷摇头,有年轻的就表示疑问:“人家自己挣钱孝敬自己爸妈有什么错,又没跟你儿子要钱!”

也有人说:“老太太闹了半天,说得好像这媳妇多刁蛮霸道,可我怎么看人家始终好语相劝很有素质,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人。倒是这老太太,感觉有点……”

“是啊,都是老太太在抱怨,没见她媳妇怎么着啊!”

苏大妈表演很卖力,不过观众的反响离预期相距太远,老太太很内伤。

结束走廊闹剧的是赶来的医生,神经内科医生把报告单递给肖军,同时瞥了一眼地上不肯起来的苏大妈,一本正经道:“目前看没问题。老人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去安定挂个号看看,现在赶紧去应该还来得及。”

医生这骂人不带脏字非常高明,毫不掩饰对苏大妈的厌恶,让肖军两口子赶紧把他妈扶起来去外面休息,这边有病人看病,需要维持秩序。

苏大妈到底不傻,一听安定二字就知道医生的意思是让他们去精神病医院。她有没有病自己当然清楚,这会没敢再撒泼。到了挂号大厅,肖军忍不住问:“怎么着,还去吗?”

苏大妈一愣:“什么还去吗?”

肖军没好气:“要么被人看成疯子去精神病院,要么回家!”

平安把肖军往一边拉,小声说:“别这么说话,妈会受刺激的。要不回家吧,等过几天到日子来做核磁。你们直接回去,我打车去公司应该还能赶上。”

苏大妈竖起耳朵听,听见平安说还能赶上去公司,刚刚没有被广大观众理解,既而又被医生暗讽成疯子的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了出来,上前一把去抓平安衣领,平安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但跟着她就后悔了,苏大妈想打人没计算好时机,自己没掌握好力道,在抓住平安衣领的同时身体失去了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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