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纯情/不纯情先生+番外(10)

他到院子里装了水回来,接上水壶底座,按下煮水开关,朝外边努了努下巴:“远哥,你屋子背面那栋别墅亮灯了,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啊。”

南巷和富人区仅仅一墙之隔,虽然隔得近,但两边的人谁都看不起谁,平日里更是互不来往,互不侵犯,大壮说的那栋别墅打从许远航住在这儿起就空着养老鼠,毕竟人家财大气粗,有钱任性嘛。

许远航没有留意过这件事,他闭着眼睛,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轻敲:“不知道。”

大壮握住拳头:“我不要私人小岛了,先定个小目标,买一栋这样的别墅吧。”

“远哥。”

许远航有些发困,声音里透着倦意,听起来略显模糊:“……嗯?”

“你说我能实现目标吗?”

“能吧。”

大壮嘿嘿笑:“我也觉得!”

他信心满满地指着墙外别墅盛满光亮的那处:“等着,你迟早是我的。”

别墅二楼的卧室,明亮灯光下,迟芸帆盘膝坐在地毯上搭积木,心情起伏不定的缘故,她重来了三遍,顶尖的那块积木还是一搭就倒,她深深吐出一口气。

除了放学路上的不愉快,更多的情绪是因为妈妈。

这几天只要爸爸不在家,妈妈就会过来陪她吃晚饭,怕打扰她学习,饭后通常聊不到几分钟就又要回去了。

迟芸帆犹豫过数次,要不要把爸爸在外养情人和私生女的事告诉她,那么温顺,以丈夫为天,什么苦都往自己心里咽的女人,她如果知道真相,会是何等的崩溃?

迟芸帆试图寻找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可她找不到,构成真相的每个节点都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旦说破,只会割得人血肉淋漓。

她把倒了一半的积木一股脑推倒。

这个时间佣人不会上来打扰,迟芸帆打开落地窗走出去,那里有一道直接通向一楼后院的楼梯,她下了楼梯,从小门出去,夜晚的凉风扑了过来,她的身影钻进夜色中。

两个多小时后,迟芸帆面带薄汗,脸颊泛红地回来,两个佣人还并肩坐在一楼客厅有说有笑地看电视,谁都没有发觉她出去一趟又回来了。

一番发泄后,整夜好眠到天亮。

翌日清早,迟芸帆来到学校,走的还是体育场旁边的路,她刚上四楼,就听到一堆女生站在走廊上说话,语气激动极了:“你们听说了吗?”

有的对上暗号,就差原地蹦跳一个三尺高了:“听说了!”

有的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什么?”

起话头的女生赶紧铺垫前情提要:“刚才有人看到许远航,就是体育班那个大帅比,顶着左脸巴掌印右脸淤青,在操场打篮球。”

“重点来了,你们知道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听到这里,正要走进教室的迟芸帆停了下来。

女生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喉咙:“听说,淤青是他女朋友亲出来的,巴掌印也是她打的。”

“我去他女朋友脾气也太火爆了吧?”

“大魔王嘛,女朋友不刚烈怎么降得住?而且不是有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说不定这是人家的情趣。”

迟芸帆:“……”

八卦还在继续:

“真不知道他和女朋友是怎么谈恋爱的,我猜一定很激烈吧。”

“大佬的爱情,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想象的。”

“巴掌印我能理解,就是不太理解是怎么亲出淤青来的。”

“傻啊你,肯定是用力亲啊嘬啊啃啊咬啊。”

“难道只有我好奇他女朋友是谁吗?”

“对对对!我也特好奇!”

“校外的吧?”

“啊啊啊啊啊……”

“许、许远航!”

女生们都没想到热议的对象会忽然出现在眼前,感到惊喜又意外,更多的还是畏惧,毕竟许远航留给她们的印象是不能招惹的那类人,现在又被他听到她们在背后讨论他的私事,个个吓得立刻噤声。

又不约而同地悄悄交换眼神:虽说脸上带伤,但本人还是帅得掉渣啊!

听到许远航的名字时,迟芸帆心里就莫名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地想往前走,只是刚抬起脚,就被一道看似漫不经心的视线锁住,那低沉嗓音也透着懒散的调调:“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远哥,您要求的巴掌,安、安排上了……

芸妹:我对男女之情没什么兴趣。

远哥:我会让你感兴趣的。

猜猜芸妹晚上出去干啥了?为庆祝远哥满脸挂彩,满20字非无意义口水话的评论都送红包~

☆、第七章

第七章

“同学。”

在场有好几位同学,他又没指名道姓,谁知道叫的是谁?

迟芸帆没打算理,他却不依不饶,直接圈定范围:“站门口的那位女……”

刻意拖长的声音,令人遐思。

其他女生们全看向了迟芸帆,同时期待着许远航的后话,这两位都算得上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是昔日以打架出名,如今似乎从良的三中传说,一个是家境优越,年级第一的女学霸,双方仿佛游走在两个平行世界,平时根本没有交集,而她们,即将有幸目睹他们之间实现零的突破!

凭着许远航昨天的轻佻举动和露骨的话,即使他说的是“女朋友”,迟芸帆也不会感到意外,她暗暗咬了咬牙,又迅速调整好情绪,转过身去。

许远航朝右边歪了一下头,迎着光,左脸隐约可见微肿的痕迹显得更明显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同学。”

他是故意的。

迟芸帆浅笑着,用一贯示人的温软语调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两人的言语交流绝对算得上平和,对视的眼神却不是这么回事,碰撞,火花四射,交换着旁人看不懂的内容。

察觉到她周遭竖起的无形戒备,许远航眸底的兴味更浓,好久没遇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棋逢敌手,刺激,他唇边缓缓漾开一抹笑意,见状,迟芸帆已经做好接招准备,却听见他说:“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你们班体育委员。”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挥出去的拳头落了空,徒生不快。

迟芸帆把情绪藏得很好:“稍等。”

她正要进教室叫人,体育委员却自己抱着篮球出来了,看到外面站着的许远航,颇有些受宠若惊,他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远哥,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应该由我送过去的……”

迟芸帆没有再听下去,她回到座位,从包里拿出一叠做好的试卷放在桌上,又翻开英语书,长睫垂落,看似在认真背单词,其实是在发呆。

洛添灯捧着书从外面晨读回来,她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书也没有翻动一页,洛添灯轻手轻脚地在她旁边坐下,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高考必背古诗词的加深记忆中。

背到“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时,斜右方那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洛添灯侧过头,看到班长通红着眼睛,把课桌抽屉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书本试卷也弄得乱七八糟的,接着她听到旁边围着的女生问:“会不会放在宿舍,你忘记了?”

班长捂着脸,几乎要哭出来了:“没有,找过了,都找过了。”

又有人提议:“赶紧去跟班主任说吧。”

“对,我刚刚看到他在办公室。”

她们几人风风火火地冲出去,洛添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收回注意力,继续背诵《锦瑟》。

几分钟后,早读课开始了,进来的却不是英语老师,而是一脸凝重的班主任,身后跟着班长等人,都垂头丧气的。

班主任走上讲台,双手往下压了压,大家都安静下来:“同学们,刚刚我知道了一件令我很痛心疾首的事……”

他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班费失窃了?”

“太可怕了吧,我们班竟然出了贼。”

“想到我跟小偷在同个教室学习,就觉得毛骨悚然。”

……

小偷会是谁呢?一时间人人自危,班上绝大部分的同学即使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家境殷实,零花钱不愁花,谁会这么想不开做这种令人嗤之以鼻的龌龊事?

除非,是家境不太好的那些学生。

当然了,这个猜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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