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千里竟是往谦虚里了说。”展昭咽了咽口水问道,“那有什么副作用?”
展昭可是记得,后来从襄州回来是白玉堂拿着的令牌。
公孙抚着胡子故作高深:“这可不一定。有时是五感缺失一阵子,有时是内力紊乱一会,也有内息不稳的记载,还有昏迷的,具体是哪种结果很难说。”
展昭点点头,他当时感觉不到雪的温度大概就是五感缺失,大冬天的在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薄还不用内力护着,活该他被冻着。而月华妹子应该是内息不稳或者内力紊乱,一直在调息,也不知道白玉堂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的白玉堂在含晴的监督下继续练着扇技,突然鼻子有点痒痒的打了个喷嚏,没击中靶子。
“行了先过来喝两口绿豆汤,一会儿别中暑了。”
“谢谢含晴姐!”闻言白玉堂跑去含晴边上拿过汤碗牛饮了一口,嗯?有点奇怪。
“这绿豆汤怎么没有味道?”连绿豆的味儿都没。
含晴瞧了眼白玉堂:“无事,味觉暂时性缺失,你之前赶路太快,正常的副作用罢了,过会儿便好。”
“副作用?”
白玉堂第一次听说赶路太快是会有副作用的,还是味觉失灵的奇葩副作用。
含晴见自家殿下连试练者令牌都给了白玉堂,便也与他细细分说了三个世界与其中的相互联系。
“你是说,我们与隐世只要机缘巧合就能找到互相来往的出入口,而那什么试炼之地是只有拥有这些令牌的人才能够自由出入?”
含晴点头。这白玉堂真的挺聪明的,而且内心也够强大,这些事儿无论谁听到了都要好好消化一番,就这家伙听了就懂也就罢了居然还就直接接受了这个无比玄幻的设定。要不是她在殿下身边有些时日,都要以为白玉堂也是白家的原配嫡子了。
“试练者令牌只有十块,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其中几块。它们的作用不仅仅是一个进入试炼之地的钥匙那么简单,每个令牌之间都会有些许微弱的感应,当一个令牌的主人完全失去意识之后它会自动到另一个令牌拥有者身边。值得说一句,你手上这块令牌的上一任主人,是你哥哥白锦堂。”
白玉堂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令牌。
这是……哥哥的?
那长公主也知道哥哥已经没了,却还是看顾着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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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吧,这是你师父留下的东西。”公孙策拍拍展昭的头,“你师父死前把这东西给我,她说她这一生没有嫁人生子,却收了一堆徒弟,以后看着哪个徒弟好些便把这东西给他。”
展昭大吃一惊:“我师父?”他可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师门,公孙先生又不懂武功,怎么看得出自己的师门?
“我原不知你是云神捕的徒弟,可你的武功路数还有推理方式都与她实在太过相似,之前问你师门你也不说。这次你能机缘巧合的进了试炼之地,至少能证明,你在血缘上头更适合拿这牌子。”公孙策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郁郁葱葱,“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你那师兄不是个好人。”
公孙策转头看向因为震惊直接站了起来的展昭,一字一句的说道:“与皇家沾上了关系,不管他原来如何,一步错,步步错。”
展昭闭嘴不语,牙关紧闭,双眉皱起。
肩膀被拍了两下,还是公孙先生:“他已经为了功名利禄做了触犯律法的事情,又为了阻碍开封府办案,直接散布了你死亡的消息。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们都要将他绳之以法。”
展昭苦笑:“属下明白。”
“你可知道,你这个师兄可不是一般人。”公孙策贴近展昭的耳朵,轻轻说了几个字,将展昭吓的瞪大了双眼。
“当真?”
“事关皇家血脉,学生不过一介书生,怎会乱说。”公孙策又拍拍展昭肩膀,让他淡定一些,“最近线报,这几天在迎春阁,他就会再动一次手,怎么样,要不要亲眼去看看?”
展昭的心有些乱,师兄是一直看着自己长大的人,是与师父、娘亲几乎同等地位的人,是他几位亲近之人,怎么会如此……这怎么可能!
握紧了巨阙,展昭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属下同去。”
无论是真是假,他都要去看看!
白马河设伏
开封府一批准备出去的人做了各种装扮,什么卖馄饨的卖头油的都属正常,还有穿成个纨绔子弟甚至还有装扮成了丫鬟的,只有你想不到绝对没有做不到。
这些个场景展昭已经习以为常,反正一般来说都不用他去扮。毕竟他长的太有辨识度,在街上走着就会被认出来,而且演技也不好。
再加上青楼楚馆这种地方,展昭向来洁身自好极少踏足,这次要不是公孙先生提议,展昭也不会去。
这次,公孙先生出手,自己扮了个游方郎中,给展昭暗了肤色贴了胡子又点了黑痣各种斑点,硬是把一个翩翩少年郎化成了一个穷苦轿夫。也没让展昭真抬轿子,让他在边上走着便是。至于大家的武器都放在了轿子里。
轿子在迎春阁外头打转,又到了后门停下,那边户部秦侍郎已经传信一切就绪。
展昭眼尖,见到了那个杀手邵剑波。那人竟然没有做任何改装,就这样提着剑进去了迎春阁。
“此人就是杀害刘瑜的杀手。”展昭靠近轿子对里头的公孙先生小声说。他知道自己脑子没公孙先生的好使,这种看得出来自家大人另有计划的事情,当然还是先让自家先生做主才是。
公孙策挑开了一点点的门帘,见到了那个背影。
“无妨。”顿了一下才对展昭说道,“等下他动手之前,你记得把他拿下就行。”
展昭领命。
不多时,那邵剑波提着剑出来了,面色凝重。展昭拿了巨阙偷偷的跟了上去。
邵剑波左拐右拐的,拐到了小巷,又要往城外出去。展昭见四下无人,就算是打斗也伤不了路人,这才出声呵止邵剑波继续行走。
“站住!”
邵剑波听了停顿了一下,回头见是个轿夫打扮的人,不再理会继续行走。
展昭空中一个翻滚就到了邵剑波前头,剑没有出鞘,两人就此打了起来。
虽说邵剑波已经杀了不少人,但他杀的都是武功微弱之人,这剑术并好不到哪里去,反倒是轻功还过得去,比赵翎好些。
不多时,就被展昭反手按在地上,剑指着脖子。
“你是谁?”邵剑波反抗了几下没有逃脱。
“开封府展昭。”
邵剑波听了大吃一惊:“南侠展昭?”
“正是在下。”展昭已经很习惯别人吃惊的样子了。南侠不南侠的,走狗鹰犬还是御猫都随意他们叫了,不必在意。
“你放了我。”
展昭顶着那张画皮一样的脸摇头。
“你若杀了我,便是杀了我全家。”
“你的家人,展某自会善待。”
邵剑波叹了口气:“我若是午时不到,她们性命难保。”
“什么?”展昭略惊讶,还有这种事儿?
邵剑波手往自己胸口一伸,拿出一封信件,展昭一手制住邵剑波,一手拿过信件抖开,三两下看完整个信件。
这是师兄雷星河的笔迹,他不会认错。
“若蒙南侠相助,邵剑波死而无憾。”见展昭没有动容,邵剑波又说,“若南侠不放心,邵剑波原自缚双手,任凭处置。”
展昭不语,将手上的信件交还给了邵剑波,调头就走。走了两步才说:“午时将至,你还磨蹭什么!”
白马河畔。
一群黑衣人正在处理着最后的机关,石头、炸-药。河中央还有两个人质,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就是邵剑波的妻儿。
那小孩子问道:“娘……爹会不会来救我们?”
女子坚定的答道:“会来的,你爹一定会来的。”
邵夫人被绑在身后的手不停的转动,希望能解开绳子,又看见那几个黑衣人在她们母子脚下埋伏了炸-药之后又跑到河边埋了炸-药,心中一凉。
这么多的炸-药,就算是自己夫君来了怕也只是多加一条人命而已。
邵剑波,你别来啊……
日头很晒,又是夏日中午,母子俩小腿都在河中,不但没有解几分燥热,反而是更加烦闷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