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番外(68)

锦笙的左边坐着顾勰,右边坐着钟望舒, 周围还有一群寻常与顾勰交好的狐朋狗友, 锦笙打量了一番, 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家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 和顾勰同属于镶金败家子儿。

钟望舒虽然是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的人, 和他们不属于一窝, 但他能说会道,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谈天说地没有问题, 很快就与众人打成一片。

“来来来, 喝酒喝酒!”顾勰举杯示意大家举杯,又放下自己的酒杯,给锦笙倒了一杯茶,“阿笙你就别喝酒了,你身上还有伤,乖乖喝点茶就好!”

锦笙没有拒绝,虽说太子爷给的药十分管用,且伤口不深,如今已无大碍,但她担心自己一会儿喝醉了会在一干男人面前玩儿脱线。

“子渊,你最近跟人间蒸发似的,怎么都找不着人,干什么去了?”一名蓝袍公子倜笑道,“不会又被关在家里抄书去了吧?”

另一名着绿衣的公子便惊奇道,“不会吧?我瞧着近日咱们顾世子挺收敛的啊,也没犯什么事儿,这罚的又是哪一出?”

“我哪儿知道我又怎么碍着君曦见了?还不就是他,非把我弄皇宫里去跟御史台的人誊写什么史书典籍!”顾勰一脸烦躁,“若不是我给我娘写信说想她了,我现在能搁这儿跟你们喝酒吗?”

那蓝袍公子一笑,“普天之下,除了长辈以外,怕也就只有你敢唤太子殿下的小字了。”

又一贵公子笑着接茬儿道,“哪有,除了咱顾世子以外,明明夫妻之间也能唤小字的嘛!”

“噗咳!”他的话音刚落,锦笙一口茶呛在喉咙里,猛地咳出声来,抬眸时见一干人都看着自己,她便抹了下巴上的茶水笑道,“其实好友之间也能唤的吧。”

还是那个蓝袍公子,笑着拈了几颗瓜子磕着,“我们寻常人当然是无所谓了,好友之间什么都能叫,可太子爷怎么可能和我们这等纨绔公子哥儿一样,思蘅他和太子爷关系那么好,也不敢叫太子的小字啊。”

“这话说对了,君曦见和我们可不一样。”顾勰敲了敲酒桌,爽气一笑,“本质就不一样,咱们活得多潇洒,秦楼楚馆想来就来,可他呢?除开为了公务,他可不会来这种地方。”

他这厢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一干纨绔子弟同时一怔,静了下来。

来这儿玩的人应当都知道雅间春江苑里坐的都是些什么人,寻常人是连路过都不敢路过,今日竟然还有人敢来敲门打扰?

这么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了老|鸨那油得发腻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赔笑和无奈,“扰了诸位爷高兴,是小的不是,可……今日不知怎么地,太子爷忽然有空来咱们这里监察朝廷官员狎|妓的情况……诸位公子虽不是官员,但家中脱不了有官老爷,所以……”

老|鸨的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一瞬间,一干人都炸了,蓝袍公子迅速起身,一把折扇敲在掌心,急道,“太子爷怎么抽今日来?!监察的时间不是定在双日吗?”

钟望舒不禁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看了锦笙一眼,而后便陷入了沉思。

锦笙略懵,但还不至于像他们一样慌了手脚,毕竟她来的时候是给太子爷报备过的,尽管挨了一记冷冽的眼刀,可总归是不用担惊受怕。

“怕什么?!”顾勰岿然不动地坐在原位上倒酒,指着板凳皱眉道,“诶坐下来坐下来,有我在你们怕什么?!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罚你们什么,顶多就是我多抄几本书呗!”

几人连忙摆手,一人拱手道,“顾世子大义,你不怕太子爷,我们可是没那个胆儿,听说但凡和权贵有关的嫖客都会被记上名册抽个群臣都在的时候唱念出来,这个人我们可丢不起,我爹要是知道我给他丢人,他还不打死我?”

语毕,一干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皆是一脸惶恐,正起衣冠往门外走去,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伸手要去开门,尚未够得着门边,“吱呀”一声,门自己开了。

太子爷一身银衣织锦,长身玉立。

一干纨绔子弟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太、太、太子爷?!”

君漓淡淡睨着他们,“嗯。”他跨过门槛向屋内走去,双眸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了锦笙的身上。

钟望舒一愣,赶忙和锦笙一起随了平民礼,“参见太子爷!”

“起来吧。”君漓随意坐到锦笙旁边,刚好将她和钟望舒隔开,睨着就在自己手边叩首行礼的锦笙,顿了顿,又错开眼神道,“将人都叫回来。”

门口的人听见这话,赶忙簇拥着走了过来,顾勰一脸不可思议,“太子哥哥,你……这是要和我们一起玩儿?”

君漓将折扇随手放在锦笙面前,睨着一干大眼瞪小眼的纨绔,“都玩儿些什么?”

玩儿些什么?

既然是在秦楼楚馆里,当然是玩儿女人了。但……这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

可要说在这等烟花之地只玩儿一些喝酒吟诗的事情,未免太假了些,不是忽悠人家太子爷的智商么。

蓝袍公子一贯是个有主意的,周遭的气氛只沉默了片刻,他便笑着道,“我这里有个好玩儿的,还是前几日遇见个外族美人给出的点子。”

他一开口,一干人便都看了过去。

蓝袍公子起身在桌上拿了一页澄心堂纸,笑道,“规则很简单,用嘴传纸,传的时候也需要用嘴把纸给撕下来。这个游戏越到后面才越好玩儿,每用嘴传一次纸,就必然会把纸撕下一小部分,到了后面纸越来越少,接不了的人就得受到惩罚。”

“咱们就罚罚酒好了。”介绍完毕,他嘴角一勾,倜笑道,“怎么样?敢不敢玩儿?”

这个游戏锦笙不是第一次听了。

在云安的时候玩儿过,头一次听的时候锦笙只觉得富贵人家的孩子就是花样多,柳州那种乡下地方真不如你们会玩儿,这种娱乐方式发展下去你们就不怕断袖之风风靡全朝最后导致梁朝绝后么。

看着在座清一色的男人,再瞟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太子爷,锦笙惆怅地叹了口气,从太子爷嘴里接纸,她敢吗?

这个游戏就是拿来坑她的。

“诸位兄台,锦某身上有伤,实在不宜喝酒,这个游戏锦某就不参加了,看着你们玩儿即……”

她的话没说完,一名公子哥儿取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儿伤就不能喝酒了?哪有这个道理,今日太子爷也在,说好了一起玩儿,你可不能搞什么特立独行!”

“就是!锦兄你若是不能喝酒,咱们还可以换别的惩罚嘛!比如回答我们的问题?天枢阁的消息随便说一条就价值千金!再说了,也不一定回回都是你接不上啊!”

众人一道起哄,锦笙再说不行就是不识趣了,拒绝得太过也影响大家的兄弟感情不是?

她看了一眼身旁我自岿然不动的太子爷,后者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彻底让锦笙妥协了。

“既然决定好了,咱们可就开始了?”蓝袍男子哈哈一笑,迅速将澄心堂纸咬在嘴里,然后凑到下一个人唇边。

很明显在座诸君对这个游戏都熟得不能再熟,技巧十分灵活,接上了立刻传给下一个,不消片刻就传到了钟望舒嘴边。

钟望舒这个人,锦笙从小对他的认识就是,很会随众,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他也能将厌恶的情绪藏得很好。

从他去黑市潜伏两年都没有暴|露真实身份还和那里的人打好了关系这件事看来,他确实是一个会随众的人。

因此,锦笙丝毫不惊奇他能淡定自若地用嘴接过来然后再传给太子爷。

她惊奇的是太子爷居然也能如此淡定地用嘴接下来然后……传给她。

那张纸在钟望舒口中传递时还是挺大的,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传到她这儿的时候,太子爷咬住的部分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了?!

君漓的薄唇轻轻抿起,唇珠按在纸上,微微翻出深色。他用嘴衔纸的动作在别人做来本该十分不雅,他做起来却优雅无比,从容淡然。

可他口中的纸大约只剩下了大拇指一半的大小!这究竟要她怎么接?!这是正常人不碰唇就能接到的吗?!

为什么?明明小澈传给太子爷的时候很大一张啊!怎么就被太子爷用嘴撕成这么一丁点儿?能撕成这样也是需要技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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