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她一笑，“这种交易怎么可能放在人多口杂的地方进行。”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计划？”
他把电脑转过来，里面是极度三楼的监控视频。
“这是这几天极度三楼和四楼的情况，我已经和郭君怡接触过了，再过几天就会有一个大单子。”
秦晓将电脑转过来，问：“你是怎么将这些设备和你的电脑连接的？郭君怡不会发现吗？”
钟寒眉眼一弯：“我们生活在一个高科技的现代社会，大概也就是你气秦队长在四楼那么多的监控头下面偷听郭君怡的办公室。”
秦晓撩起眼皮看他，“你说的大单子是什么意思？”
“境外有人会过来和郭君怡联系，但是具体的时间和交易地点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谭启明和郭君怡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属于两条线，按道理来说郭君怡和谭启明是竞争关系，郭君怡负责国外这样的单子，谭启明和博力主要是在国内。”
秦晓重复一遍：“国内？”
“对，不然你以为卫宁手里的东西是哪里的？他只不过是一只小虾米而已，大鱼吃剩的。”
秦晓沉默了，她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案子，从安波到肖雅接着是巩佳思，她这几天睡都不敢好好睡，直觉告诉她这次不是普通的案件，现在终于看到了事情的大概。
钟寒起身把桌上的两碗坨成一团的面倒了，拿出微波炉里热好的牛奶放在她的桌上。
“想什么呢？”
她怔怔的看着几张纸上的几个人，她第一次见谭启明还是在一个饭店里，谭启明和厉博丞谈生意，那架势分明就是在给厉博丞作陪，前几天她从郭君怡的那个酒会上出来，厉博丞开车到她家楼下，他想知道什么呢？或者说是来找她求证什么呢？
“还记得你在调查安波那个案子的时候在你家楼下遭遇的那一帮人吗？”
她抬头，他接着说：“一般寻事的人不会对一个警察下狠手，更何况还是在住宅小区门口。”
秦晓皱眉，钟寒提醒她：“是安柔，她和谷博远见过面，安波是个意外，他们都不想你插手这件事。”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金鹏的电话。
“老大，李国死了。”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李国死了，人在自己的家里被床上的女人一刀捅死，手法利落，做事干脆。
自从巩佳思的案子结了之后，金鹏就开始继续盯着李国，昨天晚上大概十点钟左右，李国从酒吧外面带回一个女人，凌晨三点左右，李国的别墅着火，火从厨房一直到蔓延到三楼，幸好李国住的这一片都是独栋，不至于殃及池鱼。不过火势太大同样也引起不小的恐慌，现场很难控制，金鹏给最近的派出所打了电话，人过来控制住现场之前，大火已经将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毁了，而大火场面混乱，在时间上也足够一个惯犯从案发现场逃出去。消防员把火扑灭，只抬出了一具烧的焦黑的尸体。
一场大火，任何有用的信息都不可能留下，从现场处理方法来看，对方的整个杀人过程都在她的计划之内，作案人头脑冷静，经验丰富，很可能是职业杀手。
去现场的必要性没有那么大，再加上秦晓现在的情况特殊，她接到电话人没有到案发现场，而是直接回了局里。
“人已经面目全非了，楼上做了解刨，可以确定死者就是李国。”
秦晓转头问：“姜杰呢？”
“他那边没什么动静。”
“一定要密切关注极度酒吧，确保姜杰的人身安全。”
“知道。”
金鹏将当天李国的所有行踪都做了汇报，案发之后大庆到现场拷贝了所有能用的视频资料，现在正在电脑面前忙。
峰子根据李国当天晚上去的几个地方，挑选了几个可能会跟着李国回去的女孩子，秦晓翻了翻，问：“李国当天带回去的女人不是从极度酒吧带回去的？”
“不是，凶手这次完美的绕开了极度，这个女人是从极度出来之后上了李国的车，金鹏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上车的那个女人根本就看不清脸。”
李国刚刚和她谈妥了这批货的事儿，转眼人就在自己的家里被捅死了，而且目前凶手和极度酒吧没有一点联系。昨天晚上秦晓一晚上没睡，今天这个雷砸的她心下直跳。
大庆敲门进来，把几张技术部做过处理的头像递给秦晓。
“头儿，对方是个老手，从上李国的车开始就没有抬过头，而且就连李国车上的黑匣子也被换了，技术部那边也尽力了，只有这么个大概的影子。”
秦晓拿过那几张图像，里面只能看出来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头儿，动作手法这么利索，你不是已经被盯上了吧。”
大庆刚说完，峰子抬头去看，张口就要说什么。
“现在撤出来也晚了，如果我的身份被戳穿了，那么极度那边应该有所行动才是，他们既然选择把李国的嘴堵上，那暴露的就不一定是咱们这边，你们先不用着急，再观察一阵子。”更何况刚刚昨天晚上钟寒还对她说极度最近可能会接一个大单子，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放弃。
“秦队，这案子不急在一时，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应该去冒险，我觉得极度那边已经开始注意我们的动向了，从巩佳思到卫宁，现在李国又出事，这事儿实在太复杂了，而且这帮人的眼里更本就没有法律……”
秦晓抬头在峰子的头上摸了摸，他的后半句话憋在胸口，秦队长解释：“现在这批货不仅受到市局的关注，我们自己也已经追了这么长的时间，付出了多少努力，这个时候放弃，你甘心吗？”
大庆眉头一皱，也跟着劝说：“头儿，李国现在死了，我们没有人和对方联系，你人在极度很被动，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消息，组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事儿，出了什么事儿你又及时联系不上，我和峰子心里不踏实啊！”
秦晓转头看他，调侃道：“大庆，你现在口才见长啊。”
大庆脸一红，峰子正色道：“秦队，我也建议我们暂时放弃这个案子。”
“不可能，卫宁只是一个小喽啰，他手里的药就能把如花似玉的肖雅送进冯亮的手里，李国还对外销售这玩意儿，这东西不清不楚的在市里呆一天，就会造成我们无法预料的严重后果，这事儿没得商量。”
峰子还要再说，大庆在一旁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只能闭嘴了。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请假，局里会调二队的队长过来，有事情我会想办法联系你们，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的人先不要靠近极度，明白了吗？”
大庆和峰子出去,秦晓将最近的几个案子都整理到一起打算带回家看看，她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现在这位小三爷突然出事倒好像是安了她的心，一直被吊着的感觉不好受，更何况秦队长从来都喜欢掌握主动权。
她合上办公室的门，出去拾起桌上不知道谁的墨镜戴在脸上，今天外面依旧是大晴天，上车将手里的资料扔在后座上，给钟寒打电话。
“出来，我们去约会！”
钟寒从自己的大床上被弹起来，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你说什么？”
“去不去？我在龙祥高速口等你。”
秦晓的车出了警局，一路飙到市郊区之外，她到的时候钟寒人已经到了。
秦晓下车，钟寒笑眯眯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从这里到下一个景点服务站，谁输了谁请客，怎么样？”
钟寒看她一眼，秦队长的脸色还算正常。不过……突然打电话说要约会，钟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地的大事儿。
“好，不过，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秦晓眉毛一挑，“好。”
秦队长转身上车，钟寒那边还没开始呢，她一踩油门，冲出去了。
飙车是一个很解压的东西，只不过这几年她很少碰了，今天心里不是太舒服，有些躁动，急需用什么来缓解一下。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钟寒的车已经上来了，她勾唇一笑，再次加速。
市区外的服务站距离市内大约是一个小时的车程，两辆车在公路上加速，大约半个小时，秦晓到达目的地，钟寒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