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独孤锦的侍从打发走了,花折樾便抄起铜锣敲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来来来,快来看,精彩绝伦的表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没这店啦。”
独孤锦看着花折樾不由扶额轻笑,对侍从说了几句话,让侍从去转告给花折樾。
花折樾收了一圈钱,忽然一锭十两的银子扔入铜锣内,吸引了花折樾的目光。
一抬眼,见是独孤锦的侍从。
花折樾:“………”
侍从几分不屑地再次靠近花折樾,道:“我家王爷请你上去喝茶是你荣幸,在京城这半边天都是我家王爷的,可别给脸不要脸,否则,你们这群人别再想在这世上混下去。”
花折樾做着自己的事,看他一眼:“你家王爷让你这么请人的?”
他冷嘲道:“呵,让你去就去别磨磨唧唧的,当自己是尊大佛呢?”
花折樾微微一笑,将手里装钱的铜锣放下:“那是,再怎么也得让你王爷亲自下来。”
侍从怒气冲天:“嘿!你还得寸进尺?”
“顺六,不得无礼。”
修仙之人听觉自然要比常人好上许多,纵使在嘈杂的集市上,只要稍稍用心,独孤锦便能将花折樾和侍从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独孤锦手上的铁珠转来转去,缓步走向花折樾,笑道:“花公子可否赏本王一个脸,上去坐坐?”
花折樾犹豫了一会儿,跟老伯打了个招呼后,回道:“王爷厚爱,怎敢不从。”
刘大哥看着花折樾跟着独孤锦走了,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呸!还卖屁股的骚货。”
花折樾脚步微微一顿,听在耳中,稍稍侧目看他一眼。
花折樾随着独孤锦去了楼上一间靠街的雅间,雅间置落地木窗,可直通楼廊美人靠看大街上的光景。
独孤锦一边坐下来一边问:“花公子并非鱼池之物,混迹街头卖艺倒是屈才。”
花折樾笑道:“在下无王爷那般高贵的出身,也没有王爷足智多谋,能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什么做什么都一样,重要的是心境。”
独孤锦一边微笑一边给自己倒茶:“嗯,你名字是花阳?”
花折樾:“是。”
独孤锦:“多大了?”
花折樾:“刚至弱冠。”
闻言,独孤锦笑了笑,抬眼看向他:“若是来做我门徒,我可保你荣华富贵。”
花折樾本就不差银子:“仅仅是荣华富贵?”
独孤锦几分新奇看他:“你想要什么?”
花折樾:“王爷是个修行者,应当知道没有修行者是不想渡劫升仙的。”
独孤锦顿了顿,将杯中的茶喝完,才道:“好,我可以帮你。”
花折樾手扶在桌上,食指点了几下桌子思索须臾,抬头回道:“好。”
但毕竟有魔魇的前车之鉴,花折樾不得不小心:“不过,你要是耍什么花样,我可不会心软。”
顿了顿,花折樾坐下,轻轻靠在椅背,微笑道:“我还有几要求。”
独孤锦缓缓抬眸看了花折樾一眼:“你说。”
花折樾:“我听说王爷也有断袖之癖,我想为了不让情感干扰公务,我们得隔开距离。”
独孤锦淡淡地“嗯”了一声,问:“还有么?”
花折樾:“再有,我想我们既然合作了,就得坦诚相待,我比较想知道你要我做你门徒的缘由。”
独孤锦起身给他添了一杯茶:“其一,你非云关界和逆云端的修行者,不必受其约束;其二,修行者做起事来要比普通人简单利落;其三,你很聪明,很像我,我有兴趣。”
“多谢,”花折樾端起独孤锦给他沏的茶,一边嘴角稍稍翘起,“王爷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独孤锦淡漠道:“夺皇位。”
花折樾随之笑了,这独孤锦竟是不怕他会告密,当真是坦诚相待,遂而喝了茶放下杯子起身:“好,我的第三个要求,便是我与王爷的交易不让第三个人所知晓。既无他事,在下便先行离开,王爷若有事交代可以愿念术告知。”
花折樾离开,走了几步,独孤锦忽然叫住了他,起身道:“花公子留步,不知公子所说的愿念术是什么?”
花折樾甚是惊奇看他:“王爷不知愿念术?”
独孤锦点了点头。
花折樾只好解释一遍:“愿念术,便是将自己所愿所念以意念的方式告知你所需要告知的人。愿念术依附于灵力之上,其术法会随灵力的增大而增大,只要对方不刻意抵御你的神识和关闭自己的愿念,愿念术甚至可做到悄无声息的窥探。”
独孤锦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问道:“那如何修此术法。”
花折樾轻笑道:“简单,你闭上双眼,想着我的模样,寻到我的神识,再将想对我说的对我说出便是。”
独孤锦阖上双目,一只手置于桌上手指起伏点着桌子,忽而微微皱眉。
很快,花折樾便收到独孤锦所问的“是你么”三个字,遂而回了一句“是我”。
倒是一点就通。独孤锦天赋过人,只是无人教导罢了,否则过个百来年,修真界得又添一叱咤风云的人物,真是有些可惜了。
花折樾几分同情他:“今后若是不懂的可以问我,对了,你可有乾坤袋?”
独孤锦摇了摇头。
正巧花折樾有两个,一个装着用御魂策换来的银子,于是那乾坤袋从腰间拆下一个来,将里面银子装入自己乾坤袋内,将空的给了独孤锦:“一个修行者,仙剑与乾坤袋是必备的。”
说着,又从自己乾坤袋内拿出《修炼七十七招》和一把普通仙剑给他:“好好修炼。”
独孤锦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犹豫一会儿,想花折樾竟知道这么多,抬头道:“不如,我拜你为师,如何?”
花折樾笑道:“我怎敢做王爷的师父,说起来在下不过是王爷一个门徒罢了。”
花折樾帮他也不过是在帮自己,叶氏处严寒之地,兵力至少比独孤氏少上一半。倘若独孤氏的内部皇位争斗能削弱了他们自身力量,则可使得双方势均力敌,仗打起来则会更加惨烈,如此一来,民声载道,局面则对自己更有利。
回到街上,花折樾见老伯正身手敏捷地表演着揉升木,周围喝彩一片,花折樾看着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芷晴见花折樾回来了,担忧的心一下放下,立即跑过去问:“阳哥哥,你怎么样了?”
刘大哥不屑地看了花折樾一眼,在一旁说起风凉话:“他能怎么样,卖完屁股回来了呗。”
花折樾:“………”
芷晴瞪了大哥一眼:“哥,你别胡说了,还胡说我可就生气了。”
花折樾无奈笑了笑,揉揉她的头:“没事儿,他叫我喝杯茶罢了。”
大哥白了花折樾一眼,看着老伯揉升木好了,拿着铜锣收钱去了。
老伯走到花折樾身旁,笑呵呵问道:“阳子,觉着我揉升木咋样啊?”
花折樾笑道:“老伯身手不凡,精彩,好看。”
老伯听着心里更乐呵了:“回头我教教你?”
花折樾一听受宠若惊:“谢谢老伯!”
不多时便收了摊,五人又到另一处街道摆摊子去了,花折樾也无聊,在一旁将双手一拢放在嘴边,吹出欢快的曲儿来。
花折樾对音乐有着极大的天赋,一片叶子就能吹出令人称奇的曲子,任何乐器他都不在话下。
倘使如今能给他一台钢琴,他就能上天。
总共换了三处地杂耍,赚了个锅满瓢满,五人在一家小客栈住下了,花折樾单独一间房,如今他在辟谷后期,正处于瓶颈阶段,得加紧修炼才是。
不料正进入冥想状态,脑中忽然想起一句独孤锦的话。
他道:“你睡了么?”
花折樾:“……修炼,勿扰。”
独孤锦又道:“我修得慢,你教教我?”
花折樾只好教他:“你打坐,进入冥想,感受天地之气,吸收,将其增为灵力,再以灵力提升修为。”
他道:“好,我试试。”
世界终于安静了,花折樾继续安心修炼,半个时辰后:
独孤锦:“嗯,真的很有用。”
花折樾:“………”我特么是瓶颈期!能不能别来打扰!
忍了忍,花折樾道:“独孤锦,万望您保持一下你那高冷矜持的心,我需要修炼,处于瓶颈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