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她又觉得跑了不太可能。
那个死丫头上次跑到山里头,要不是被找到的及时,都差点儿被狼吃了,量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再跑一次。
虽说待在这小村子里受些委屈,可总比进了山被狼吃掉的要好。
而且那丫头就算跑出去也未必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外面坐个火车都得要介绍信,具人贩子说,那丫头片子的家远着呢,走着回去,累死她也到不了。
傻蛋妈随口的一句话自己都没当真,可惜却被傻蛋当了真,一听锦瑟可能跑了,傻蛋顿时闹了起来,“媳妇跑了?不要,我要媳妇儿,不要媳妇跑……妈,我要媳妇儿……”
虽然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要媳妇儿究竟是干嘛的,可是别人都有媳妇儿了,他从意识里就觉得自己也要有才行。
而且从锦瑟来了以后,他才体会到有媳妇儿的好处。
傻蛋脑子不好使,在外头不管大人小孩儿都爱欺负他,可是锦瑟来到这个家以后,终于有人能够给他欺负了,让他自然高兴。
反正他妈说了,媳妇是他们家买来的,他想怎样都行,不管是打是骂,那气丫头都得挨着,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资格。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命贱,谁让她是自家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呢。
傻蛋妈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被傻蛋儿这么一闹,顿时就跟炸了锅似的,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可是,自家儿子打不舍得打,骂不舍得骂,说了又不听,她也只能干挨着,有苦自己吃,有难受也自己扛。
然而,被母子两人惦记并且被恨得牙痒痒的锦瑟,此刻却一个人独自来了后山,并且犹如如鱼得水一般上蹿下跳着,跟这棵树聊聊天,跟那棵草说说话,真是好不快活。
即使,那些没有开灵智的笨家伙压根儿听不懂锦瑟在嘟囔个什么东西,可是这也不妨碍锦瑟一个人玩的开心。
第22章 怪怪的味道
终于,锦瑟玩够了之后,干脆找了一棵大树坐在上面。
看着下面不时奔跑的兔子和野鸡馋的直流口水,奈何她不会生火,也不敢生火。
谁让,她曾经是颗树呢!
作为一个易燃物,她怕火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即使她打心眼儿里觉得火那东西对她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可是这不妨碍她就是怕。
哎,人生啊,真是苦逼。
为什么这些东西非要做熟了才能吃呢?
要是像狼那玩意儿直接生吃就好了。
可是她试了一下,味道真的很奇怪,最终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柴房里连个床都没有,与其睡柴房,还不如睡树上。
锦瑟坐在树杈上,背靠着树杆小憩。
整整一夜过去,树林里发生着大大小小各种追逐抢夺食物的凶杀案列,却楞是没有一个敢靠近锦瑟周围的动物。
可能,这就是气场的关系吧。
哪怕就算它们过来,景色也不可能对它们出手。
毕竟生的,以锦瑟现在人类的牙口完全看得着吃不了。
清晨从树上下来,按照人类的习惯在空间内洗漱好,刚想随便找点儿东西凑合着填肚子,却,忽然熟悉的肉汤味传来,勾的锦瑟心中一动。
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寻去,锦瑟又看到了既熟悉又讨厌的人,和那架在火上正在煮着的破瓦罐。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唯一吸引着锦瑟的还是那瓦罐里的肉汤。
即使闻着,就已经鲜美可口了。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奇怪,肉汤的甜美之中还夹杂着一种怪怪的味道,完全破坏了这美味的感觉,偏偏又让锦瑟说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味儿。
片刻之后,锦瑟见穆华年随手折了两根差不多长短的树枝,然后起身去不远处的水源处清洗。
锦瑟眼眸一动。
真是一个不错的好机会。
锦瑟偷偷从一旁出来,然后随手一挥,火堆上的瓦罐已经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等穆华年清洗好随手制作的筷子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刚刚还煮着的肉汤已经消失不见。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留下什么动物来过的痕迹。
奇怪,即使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偷吃了,顶多也就是把肉吃了,不可能连瓦罐一起端了吧?
真是见鬼了。
穆华年生气的把手上的木筷扔在地上,看了看不远处已经拢好的柴火,肚子又饿,心里又气,可是却毫无办法。
前几天好不容易抓到一只野鸡,这已经是剩下的最后一块儿了,看来,今天又要饿肚子了。
穆华年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活没少干,可是回去却肯定是没有饭吃的,别人家里的日子也都不好过,所以指望着别人施舍是不可能的。
穆华年长这么大,他几乎什么苦都吃过,可以说他但凡只要有一点挑剔,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到现在的年龄。
记得小时候,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后来奶奶去世,他被父母接回家,却完全没有享受过拥有父母的生活。
从有记忆的开始,他几乎什么都吃,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行。
第23章 幸福,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奢望
有时候他也说不清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是不是应该庆幸,他出生那会儿奶奶还好还活着,若不然,恐怕他刚出生就被那家人给虐待死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能够活下来的机会。
悲哀的却是,明明他也是穆家的孩子,却完全没有享受到身为穆家孩子的待遇。
两个哥哥全都是娇惯着长大的,就连不是太受宠的姐姐和妹妹也并没有像他这样受到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
偏偏,他自出生就不受父母喜爱,没满月就被看不过他被父母不理不问的奶奶抱回去用米汤喂养才能活下来。
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说不上过得有多好,可是起码不会受到虐待,可是现在呢,有着家,却偏偏过着比没有家还要苦的日子。
穆华年冷笑一声,看着徒留下来光秃秃的火堆神色不明。
从来,他都是不幸的。
所以也不应该有期盼,不是吗?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还是昨天中午的时候就着剩菜汤吃了一个黑面饼子,十三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点儿东西根本就抵挡不住,更何况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被消化的一干二净了。
今天煮的这只野鸡还是前两天抓的,一次没舍得吃完,就把剩下的这些肉包裹起来埋在了树下藏了起来。
由于天气原因,那些肉今天过来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味道了,不过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
正如对穆华年来说,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吃点儿坏掉的东西顶多也就是肚子疼,忍忍也就过去了。
而且,这些年他几乎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家里的剩菜剩饭对他来说就已经是美味了,不好的发霉发臭的东西家里也都是留给他吃,甚至,穆华年觉得自己这几年没被毒死,都有可能是老天看他受得折磨不够故意玩他的。
也就是这两年大了一些,他自己在林子里弄了个简单的陷阱才可以打打野食儿,只是可惜,有时候一两个月也弄不到一点猎物,所以挨饿对于他来说还是家常便饭。
不舍的看了眼火堆,穆华年再次失望的叹息。
这瓦罐还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也不知道哪个死东西,肉吃了就算了,瓦罐也给他偷了,留下来好歹他还能找点野菇子煮煮,能勉强填填肚子也是好的。
在暗处,穆华年看不到的地方,锦瑟看着被气的不轻的他笑的犹如偷腥的猫一般。
小子,敢得罪姑奶奶,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穆华年背上早就拢好的柴火,临走之前又去了陷阱那边。
明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猎物,可心里就是还存留着一丝希望。
万一……要是有呢?
呵!
有时候连穆华年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
如果说这世上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被上天眷顾的,一种是被上天厌弃的,那穆华年觉得,自己一定是后一种。
幸福,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奢望。
自嘲的笑笑,走到陷阱边缘,穆华年突然发现陷阱里有动静传来。
慌忙放下后背上背着的柴火,穆华年怀着激动的心情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