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围着鲨鱼们,一个个是很兴奋的。
因为食物来了,虽然不一定是它们喜爱的食物。
余颖站在船舷上,看着那个尸首分别落下,很快就会尸骨无存。
她这才慢慢转过身体看去,看向那些还能勉强站着的人。
此刻的她,手里的长刀带着几分血腥味,目光冰冷。
这些留下的船员,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害怕。
有人都吓得不行,差点尿裤子。
看上去这位县主像仙女,但此刻的她更像是罗刹女。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这是县主吗?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吧?
他们中是有人,也杀过人,算是很是胆大。
但和今天这位比,差得太多。
这位杀的是干净利索,杀人比杀猪还快。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敢这么做的。
如果说,他们中原本还有人认为县主很好糊弄的话,
那么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其实还不如一个女子厉害,太可怕了。
这是一个女人吗?绝对不是,这根本就是一个披着女人皮的杀神。
在他们的眼里,女人一个个到了这时候,吓得不是尖叫,就是吓哭了。
可如今,瑟瑟发抖,恨不得跪下求饶的人,是他们这些男人。
在那双目光的注视下,他们都是采用回避的态度。
“现在有人可以告诉我,你们这些人是想要来干什么的?”余颖问。
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平静。
从船舷上一跃而下。
有人很希望她接着站在那里,一个不好掉下去。
在余颖跳下来后,他们的心里是有些遗憾的。
可惜啊。
要是她现在就死掉就好了。
这种凶女人绝对是不好对付的。
只是想不到的是,有人刚刚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
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
跟着淡淡的血腥气传来,脖子应该是破了。
就听余颖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问:“你希望我现在死掉,是吧?”
他感觉到了危险,整个人就是一僵。
他一向是觉得自己很胆大。
但在知道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时,还是有些畏惧心理。
这位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可怕的是,她一定是砍过人的脑袋。
要知道就是砍头,也是有一个力量和技巧的。
不然用这种长刀砍时,绝对是会卡在颈椎上,而不是轻轻松松地砍下来头颅。
而余颖在整个过程中,是完全轻轻松松地搞定这一切。
什么时候大乾朝的人,会出来这样一个女人?
“不!”
那个人额头上流出冷汗。
这个女人太过敏锐,竟然很快就找出来他。
自己还是太嫩,竟然被她发现问题,他不敢动,他们想得太简单。
早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对手不是普通人,大乾朝人一向是对海盗比较惧怕的。
当然还有一种,是想要显示所谓大国风范,对外国人一律相当客气,当成贵客看。
这位慧县主明显和他们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大乾朝人,不太一样,绝对是心狠手辣的货。
而其他那些人,此刻已经再也站不稳,一个个都是腿软。
躺在甲板上,根本就是站不起来。
他们中有几个是收了钱,打算听别人的号令。
但不等于这些人,傻到看不出来他们根本就是无力抗衡。
这两个女煞星他们都很怕,感觉收到的钱财太烫手。
刚才佐佐木被追击时,另外一个煞神盯着他们。
谁也不敢动。
但现在也逃不过去。
“你到底是谁?”余颖问。
那个人有心不说,余颖直接就用刀一划。
她轻轻地说:“再往下一点,只要我划开,就会有血喷溅出来,救都救不过来。”
那个部位就是颈动脉。
一旦划破,血液会像是喷泉一样喷射出来。
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输血、缝合手段,必死无疑。
听到余颖的话后,那个人脸色变得苍白,他不是没有杀过人的小白。
自然是知道那些部位的伤势是致命的,而那个位置就是其中一个,必死无疑。
他终于知道这位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之所以没有马上宰了他,应该是他还有用。
至于,没有用的,直接就是宰了的,还可以杀鸡给猴看,比如说佐佐木。
终于他吐口了,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易道。”
听到他的话后,余颖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还有一个名字,桃一郎,你应该不是纯种的大乾朝人。”余颖猛地开口道。
“你......”易道的话脱口而出,他想要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只说出一个字,就把后面的话咽下,没有说出来。
“人活在世上,总是会带着一些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痕迹。”余颖淡淡地说。
也许这个家伙的心智,算是同龄人里佼佼者,但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嫩,能看的出来。
她跟着说:“你和刚才死掉的那个人只怕是同族,就是不知道你的地位高,还是他的地位高?”
“不过,你们这些人的位置,高也高不到那里去。”
不然怎么会跑到这里当海盗?
他们都是炮灰。
当然也许会有人咸鱼翻身。
但更多的,一辈子就只是炮灰而已。
易道整个人是相当的震惊,瞪大了眼睛听着。
余颖说的这几句话,并非是大乾的官话。
而是属于武士国家的语言。
在她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
但对方是无法相信的。
难道这位县主是来自岛国?
“你竟然会说我们的话,你是什么人?”易道说。
“我,是大乾朝人,想要把那些喜欢抢夺别人财产的渣渣,打回去的人。”余颖说。
这句话一出口后,易道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他还以为这位是亲近岛国的人。
就在这时,余颖问了一句,“你大概不是纯种的日出国人吧?”
这句话一出口,易道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这是他的痛点。
他的母亲是被抢掠而来的大乾朝女子。
成为别人的玩物。
最后生下了他。
她不知道哪一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他就是一个杂种,他的眼睛开始发红。
在激愤之下,他叫嚷出来。
他叫嚷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一个支那人生的?为什么她当初不去死?”
他整个人感觉到了绝望。
只因为他是一个支那人生的。
在日出国很受排挤。
想要爬上去,更加费劲,
余颖一听,用刀背直接拍到了他。
什么东西?
支那!
当初这个词是来自梵文。
和震旦是一个意思,并没有什么贬义。
一直到了二战时期,才变成了贬义词,等同于东亚病夫。
这个时代,还没有带上贬义,毕竟大乾朝还是强国之列,日出国还是弱于大乾朝。
但日出国的民众,还是鄙视那种带着混血的孩子。
以至于那些混血会恨自己的母亲。
可怜的女人。
她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在余颖看来,弱女子被抢走之后,没有亲人,语言也不通,只能是苟延残喘。
说句不客气的话,余颖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如果没有金手指,她也是一个弱者。
别问什么为什么她们不逃走?
她们没有那么贱。
她们只是没有那个机会逃掉。
她们的教育就是让她们柔顺,她们也许是会女红厨艺,但她们没有接受过怎么反抗。
让她们一下子反抗那么多的强大于她们的人,根本做不到。
甚至也不是没有人去真的反抗。
但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死状极惨。
其他人看了之后,会发现就是反抗,也是无用的。
甚至是死得更惨,遭受更多的凌辱。
她们原本就是弱者。
时间久了,她们就麻木了。
像这种倒霉的女子,真心不少。
对于那些女子,余颖从心里很同情的。
经历过那么多世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也打过不少次战争,却发现一个常见的事情。
在战争的磨难中,往往是女人最容易成为是受害者。
不管是战争赔偿,还是在战争过程中,她们都有可能被强暴,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