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女子回门皆有在娘家留宿的惯例,只是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十分不人性的规矩,那就是夫妻必须分房而眠。
旁的也就罢了,这个黎阡陌如何能gān!
他方才开了荤,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能看不能吃这不是要活活折磨死他吗?
所以,在老夫人稍稍表露出想让他们留宿的时候,他便以自己身体不好,恐过了病气给他们为由,带着楚千凝回了侯府。
左右两府离着不远,都在城中,想见随时都能见。
而楚千凝也恐黎阡陌半夜不老实,偷偷摸摸的溜到梦安居去找她,万一不小心闹出什么动静,那她真的是没脸再见人了。
于是,小夫妻俩趁夜离开了尚书府,难得意见一致。
才一上了马车,黎阡陌便笑着将人搂进怀中,“凝儿是为夫肚子里的蛔虫不成?竟如此深解我意,难得这般默契!”
“……”
楚千凝心道,这不是默契,而是知道你“色性”难改。
抱着她左亲右亲,耳鬓厮磨,不想怀中的佳人却越来越用力的挣扎。
“怎么了?”
“还在马车上,你做什么?!”紧紧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楚千凝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没做什么呀……”
指了指被他扯松的领口,楚千凝将声音压低道,“这还叫没做什么?”
证据确凿,他居然还敢瞪着眼睛说瞎话!
哪知——
黎阡陌同样伸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的白绫,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坦言道,“为夫目不能视,手脚不便之处娘子须多多体谅。”
“……”
他可真能“就地取材”!
差点被他这般赖皮表现气笑了,楚千凝拢好衣襟,远远的坐到了另一边。
脸颊红晕未退,仍旧烫手的很。
本来这几日被他缠着时时欢爱,她的脸皮儿已不像初时那般薄了,可怎知这人一再挑衅她的底限,实在可恶。
被自己媳妇给冷落了,黎阡陌也不着急。
将锦袍一撩,身子一倒,随即便悠闲自在的将头枕在了楚千凝的腿上。
楚千凝:“……”
阎王爷不嫌鬼瘦!
腹诽归腹诽,楚千凝却没有推开他。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偶尔为了避开行人和对面的车驾转了方向,车厢便微微晃动,带动车内的两个人身子轻晃。
黎阡陌原本仰躺在车里,可鼻息间满是楚千凝身上的馥郁香气,嗅着嗅着他便有些心猿意马。
不着痕迹的转了个身,他将脸面向楚千凝的方向。
有一缕发软软的垂在了他的颈间,勾起了无尽的痒意。
把玩着她腰间佩戴的玉佩,黎阡陌的眼睛不知怎么就从玉佩转移到了她的腰封上。
天青色的腰封紧紧束在她的腰间,露出娇躯玲珑有致的曲线。
楚千凝很清瘦,特别是她的腰肢,他一只手臂就能环住,每次将她压在身下求欢的时候,他都能腾出另外一只手去寻些别的乐处。
越想越觉得口gān舌燥,黎阡陌发现绣在她腰封上的云纹花朵忽然鲜活了一般,似是在随风颤动,朵朵飘过眼前。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本欲摘下一朵花细瞧,可掌下柔顺的触感却令他恍然醒悟。
看着自己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扯住了她的腰封,黎阡陌难得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果然瞧见楚千凝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美眸中盛满了幽幽火光。
糟糕!
这是黎阡陌的第一反应。
“咳咳……”尴尬的轻咳了一下,他故作淡定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讨好的朝她笑了笑,“凝儿腰封上的这反花纹真漂亮……”
小心翼翼的抚平腰封上被他拽出的褶皱,再将她的裙摆拢好,最后他起身到旁边规规矩矩的坐好。
见他如此自觉,楚千凝方才收回了视线,心里哭笑不得。
自觉究竟嫁了个怎样的人呢?
从前只觉得他高深莫测,是个十分危险的人,可如今他哪里还有半点心机深沉的样子,分明就像个孩子一样幼稚。
不对!
孩子都比他成熟。
*
侯府
回了两人的小院之后,楚千凝径自回房沐浴,黎阡陌看着屏风后的那道窈窕身影,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邪念。
这会儿进去闹她的话,只怕非将人惹急了不可!
无奈的笑了笑,某位世子爷悠闲的出了内间。
刚好鹰袂在廊下候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说。”出了寝房,黎阡陌回手掩上了房门,恐夜风侵袭会让楚千凝着凉。
“启禀主子,属下方才得到消息,朝中有官员准备为花意浓赎身,然后送她入宫。”
“是谁?”
“礼部侍郎,越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