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月见情况不对,趁着pào火还没有打在她的身上,她突然一阵咳嗽,“咳咳咳咳,哥哥,我感冒还没好,我就不在这陪你们了,万一把你们传染了可不好,咳咳咳,我先出去了,我得找阿香姐姐拿点药吃。”
她有没有感冒穆星辰最清楚了,他松开她的手,没有阻止她去“吃药”。
庞子七见她就这么撂挑子跑了,狠狠的抽了两下嘴角。
死丫头每次都坑他,自己捅了娄子总让他一个人收拾!
周孜月跑出去,门重重的一关,穆星辰突然发出一声轻哼,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庞子七一怔,连忙站起来扶他,“少爷。”
穆星辰抖动着嘴角,语不成调的问:“你确定这药有用?”
庞子七忍不住皱眉,他果然是装给那丫头看的。
庞子七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药的来源,只好用老五来跟他说明情况,“那个人的眼睛已经复明了,我知道会很疼,但我只能说这是唯一的方法。”
“谁……研究的方法?”
庞子七一噎,说:“是,是我。”
房间外,周孜月靠着墙,仰着头站在门口,她自己研究出来的药怎么会不知道药效,他不疼那才是见鬼了,她以为自己在那能安慰到他,谁知道反而成了拖累,疼成那个鬼样子了还想着用话刺激她,他可真不嫌累。
小手贴在身后的墙上,指尖在墙上打着圈,从庞子七进去到他出来,周孜月感觉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庞子七出来是一个小时后,看到她站在这,庞子七愣了愣,关上门问:“你一直在这?”
周孜月提起眼皮看他,“不然呢?”
庞子七吐了口气,“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他怕你担心故意在你面前假装撑得住,你却老早就看穿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听到他说起老五被吓跑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的了解都比不上他了?”
庞子七嘴角微微一僵,这话有点戳心,他皱起眉头说:“是啊,比不了,毕竟我们都分开十年了。”
一个从来都不知道伤感是何物的人居然被她的一句话说伤感了,周孜月觉得自己捅了个大篓子,赶紧腆着脸搂住他笑了笑说:“诶呦,人家只是瞎说的,哪有那么夸张,我每年都有去看你的好不好。”
“嗯,十年加起来还没有这一个月见面的次数多。”
周孜月心虚的笑着,任他说什么都不顶嘴,庞子七发泄完了,叹了口气,推开她,“少跟我来这套,我可不是少爷。”
周孜月龇牙嫌弃道:“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庞子七临走前让周孜月明天不要在家守着了,她在这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得让少爷想法子把她支走,周孜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回到房间,穆星辰疼痛的感觉渐缓,他躺在那一动不动。
周孜月不敢吵他也不敢闹他,她爬上chuáng,乖巧的趴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穆星辰开口问:“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活着。”
周孜月不想让他这种时候还费力去跟她斗智慧,嘴里说着实话,小手塞进了他的手里静静的放着。
“他见到你了?”穆星辰又问。
“嗯。”
穆星辰沉默半晌,“你知道什么是危险吗?”
“知道,所以他怎么来的就是怎么回去的,他看见了,又看不见了。”
“并不安全。”
周孜月偎了偎身子,下巴搁在他肩头,“是啊,不安全,所以哥哥要快点好起来保护我。”
穆星辰能想到的不安全周孜月也能想到,她把人带来,不管最后是活着送回去还是弄死了送回去都没有安全可言,可是她别无选择,为了他的眼睛,她只能用老五来做实验,不然他就只能在去找个无辜的人用同样的方法打瞎他的眼睛了。
“哥哥,下个月我们学校开运动会,你来不来?”
“你有参加?”
“没有。”
“那我去gān什么?”
“去凑凑热闹呗,穆子城参加了接力赛跑。”
“没兴趣。”
见他说话恢复正常,问题也对答如流,周孜月知道他那股子疼劲已经过去了。
她笑了笑说:“哥哥知道吗,老五最开始扎针的时候庞子七说他都疼昏过去了,你居然能挺过来,真厉害。”
“你是夸我?”
周孜月没说话,突然爬起来,跨坐在他身上。
穆星辰皱眉想要把她推开,两只微凉的小手抚向他的眉心,从眉头到眉尾轻轻的按压着,“别动,那个老五扎针的时候可没这待遇。”
她的手法很熟练,小手软软的,按在他的眉心周围很舒服,穆星辰慢慢的放松了身子,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说:“如果不是你年纪小,我真的要把你认成另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