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车更近了一点,我注意到弗蕾拉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手镯,她把手放在金色的裙摆上,真的特别显眼。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看中的那个手镯。
怎么就到了弗蕾拉的手上?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服务员的话——
“如果它与您有缘的话,也许您还会遇到它的。”
这句话不是安慰,是委婉地告诉我,手镯被赛蒙买下了!
我气不打一出来。
既然他看出我对那个手镯的偏爱,怎么就把它送给弗蕾拉了呢?
杰瑞从栏杆上跳下,踩到了我的裙角,我被裙角一拉,才意识到我的表情管理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平静,我现在是个淑女,不能上去和他打一架。
我告诉自己。
花车更靠近了一点,我能看见他们两个咬耳朵时的口型,也能再一次确认手镯的细节。
我死死地盯着赛蒙,都快到他的住处了,竟然还在那里和别的女人聊天。
他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向我看过来。
他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看到弗蕾拉的表情明显地僵住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也惊呆了。
不是赛蒙,他是亨利。
☆、危险邀约
我都不知道后面那几辆花车是怎么从我面前经过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阳台回到书房里的。
我小看弗蕾拉了,她并非只是个有点高傲的贵族小姐。她对自己王妃身份的自信不是凭空而来,她知道亨利的存在,还和亨利关系亲密。
我确信亨利的存在是个秘密,我猜测赛蒙的几个亲兄弟也不太清楚亨利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贵族,恐怕更是无人知晓。
弗蕾拉的事情抛开不提,令我真正感到恐惧的是亨利的表现。
亨利记得我——我之前根本没考虑到这一点。
亨利回到皇宫,是如何讲述那一次绑架逃跑的经历的?我有没有作为一个重要角色被仔细描述?女王有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人并且对我展开相应的调查?她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就是赛蒙身边的新欢?
这位铁腕的女王会怎么对待我?她会为了掩盖秘密暗中对我下手吗?亨利对我的友善能救我于水火吗?
我为此感到头疼。
我真不知道之前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些可能的后果我根本没有考虑过。
我只能往好的那一方面想,也许天真的亨利为了不让他亲爱的母亲担忧,将那一次的冒险当作是秘密隐瞒了下来……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杰瑞跳进我的怀里喵喵叫着,引我去挠它的下巴。
我看着杰瑞叹了口气。
算了,我最好还是相信亨利保守了秘密吧。
不然凭着弗蕾拉和他的亲密关系,应该不会对他和我打招呼的行动表现出惊讶,顶多会是一点反感。
不过既然弗蕾拉看到了这一幕,我想过不了多久女王也会知道了——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时间早晚略有不同。
反正已经上了赛蒙的贼船,站在女王的对立面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早就有所觉悟了。
“等赛蒙回来就告诉他,”我对着杰瑞说,“不过我觉得赛蒙可能还不如我了解亨利。”
屋子外面还是花车巡游的热闹声音,可我已经一点兴趣都打不起来,我紧闭门窗,然后坐下来开始阅读论文。
一读就读到了傍晚,我的肚子咕咕叫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连午饭都没吃。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拒绝了爱兰娜用餐的邀请。
我撇过头去看了看杰瑞,它正蜷缩着身体窝在软沙发里打盹。
就不叫醒它了吧,我放轻脚步声走出了书房。
恰好遇到了爱兰娜。
“该用晚饭了。”
我点点头,注意到赛蒙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夏朝节的晚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或者说现在醒着的那一个依旧是亨利。
不管他,我摸摸我的肚子,愉快地坐在了餐桌边,然后无视爱兰娜怨念的目光,用我最喜欢的方式进餐。
我刚吃没两口,就听到了门铃声。
管家去开了门。
门外的客人像龙卷风一样冲了进来,看到他的红色头发我才确认那是艾伦。
“给你这个。”
艾伦没顾上和我说句话就又一阵风一样地跑走了。
杰瑞的毛都被他带起的风chuī动了。
我摸了摸杰瑞,立刻就拆开了手里的信封。
里面是一张条。
“我想我有您想要的线索,诚邀您于中城区百悦路红星酒吧一见。请您放心,我始终站在乌鸦小姐这一边。”
下面是黑街之主的印章。
这是什么意思。
黑街主人说要像赛蒙提供线索,然后赛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