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缓缓睁开眼,感觉自己躺在马车上,似乎还愣了一下,然后猛然弹坐起来,“东家!”
“发生了什么事?”
顾雅箬沉声问。
阿良抹着自己发疼的后颈,摇头:“我也不知道,福来走后,我老实的牵着马车在原地等着,后面突然有人给了我一下,我便昏过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知道。”
听他话里的意思,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顾雅箬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见她脸色不好,阿良小心翼翼的开口:“东家,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
顾雅箬看了他一眼,安慰:“与你无关。”
说完,扫视了四周一眼。
来来往往的都是寻常的路人,看不到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顾雅箬收回了视线,问:“你感觉如何?”
阿良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没事。”
“回去后,今日发生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顾雅箬嘱咐。
阿良点头应下:“知道了,东家!”
回去的路上,顾雅箬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这种被人盯上,自己却丝毫没有方向的感觉太差,前生今世,她第一次感觉到。
“会是谁呢?”
顾雅箬自言自语的低喃。
“不管是谁,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以后出门多带些人手,免得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斐沉着地开口,一双眼睛里却布满了yīn沉之色,背后之人,今日的目的显然是恐吓小丫头,后面应该还有大招等着。
回了家里,顾雅箬几人的神色已经恢复了自然,阿良回了盖新房的地方去gān活,顾雅箬则回了自己院内。坐在屋内皱眉冥思。
“来人!”
李斐回了自己屋内后,喊人。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中:“主子!”
“派人去查今日之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暗卫领命而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雅箬将白日在县城给了月曦五十两银子的事,告诉了家里人,她有预感,月曦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她提前给家里人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吓到家里人。
“真是可怜的人。”
张氏听完,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差点卖掉俏俏的事,心有感慨的说。
顾南附和的点头。
俏俏则是瞪着一双忽闪的大眼睛,问:“二姐,卖身葬母是什么意思?”
顾雅箬看向她。家里如今条件好了,小丫头身上,脸上都有了肉,看起来比自己刚穿过来时漂亮多了,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那位大姐姐的娘死了,她要卖了自己,安葬她娘。”
俏俏还小,不懂得安葬是什么意思,张了张小嘴还要再问,张氏却是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岔开:“好了,好了,饭都要凉了,快吃饭吧。”
第二日,月曦没有来。
顾雅箬没往心里去。
第三日还是没有来。
顾雅箬笑着摇了摇头,想着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只是着想法还没有落地,福来带着警惕的问声传来:“你是谁?”
顾雅箬的神情动了动,忽然就笑了,快步走出了自己的院子,来到大门口。
月曦拿着剑立在外面。
福来浑身紧绷的挡在门口,而躲在暗处的暗卫也是蓄势待发,门口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福来,放月曦姑娘进来!”
福来扭转头,看她,很想提醒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武功不弱,即使他也不见得她的对手。
“她是我的朋友。”
顾雅箬解释了一句。
月曦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很快又收了起来。
福来让开。
月曦走了进来,对着顾雅箬抱拳:“姑娘,我来了。”
顾雅箬点头,笑着说,“来了就好,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就在我的院子里,你随我去看看,可否满意。”
说完,转身朝着自己院中走。
月曦跟在她身后。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福来想了想,去了李斐屋中,禀报:“少爷,那个月曦来了。”
李斐看书的动作没停,吩咐:“派人留意她的一行一动,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即刻除掉。”
“是,少爷!”
随着顾雅箬来到屋中,看着布置的gāngān净净,宽敞明亮的房间,月曦开口:“姑娘,我是来做奴婢的,不应该有这么好的待遇。”
“你一路走来,也看到了,我们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根本用不到奴婢,你呀,别难为我了,先安心住下,等明日介绍我的家人给你认识。”
月曦还要说些什么,被顾雅箬打断:“好了,你一路赶来也累了,先躺下好好休息,安稳的睡一觉再说。”
目送着顾雅箬出了自己的屋子,月曦又将屋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将剑放在桌子上,走去了chuáng边,和衣躺在上面,看着屋顶,愣愣的出神,眼里似有什么东西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