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毕竟是近万年的老怪物。”季遥歌不甘示弱,蛟尾一甩,击碎一块巨石,石棱化作暗器飞向身后追兵。
“……”年龄差是硬伤,玄寰也无奈。
“师父,去战峡,那里有炽婴大阵,我可撒豆为兵,抵挡他们一阵!”白斐看着追兵道。
“好!”季遥歌点头。
三人不遗余力地逃向仙国出口处,眼见要入阵开启仙国之门,却见仙国入口处,几尊巨大的青色圆pào对准他三人,正是先前用以破解shòu魂大阵的宝物,亦是夏奚重口中所言的聚灵pào。
“小心!”玄寰急急拉住二人,折身在身边迅速布下小阵,又祭出法宝方天鼎,以作防御。
“闯出去!”季遥歌却双手施力,聚集所有灵气,化作五灵之气,催发龙丹。
金色龙丹刹那光芒大作,似烈焰焚天,只是还不等她施展,已叫玄寰攥住手:“别硬来,龙丹的威力你吃不消。”白斐侧面看去,只见季遥歌的双掌已焦黑一片,被龙丹灼烧得不成样子。
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龙丹反噬已现。
正是惊急时刻,身后流华君又有声音传来:“季遥歌,你为了一个男人,是连赤秀也不准备要了吗?”
季遥歌遥望而去,只见流华君祭出传音法宝,在身后打开远景,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圣斋。
北圣斋外,已是重重shòu军,领军之人,正是天禄昊光。
第249章 魂蛛献祭
北圣斋的冰松间密密麻麻压着无数人影,shòu修蛰伏其间,身影倒映在冰面上,蹿动不安。yīn云密布,天日黯淡,远空中漂浮的赤秀岛叫黑沉的天空衬得一片肃穆,凄烈惊急的啸声频频响起,却是shòu修们攻破北圣斋法阵所发出的急音。
北圣斋下的法阵,昊光是知道个大概的,要破解起来难度不大,赤秀最可怕的护岛神物是关在岛下的巨幽和当初由元还一手所建的太合八极阵并后来所筑的黑焰麒麟pào。其中尤以黑焰麒麟pào威力最为qiáng大,以黑油为源,可移山填海,世间至凶之器。
季遥歌呼吸一沉,眉眼皆冷。
蛟城到北圣的传送阵,季遥歌已令花眠关闭,shòu修大军压至北圣斋下qiáng攻,这并不奇怪,季遥歌奇怪的却是,赤秀岛上的太合八极阵并没开启。太合八极以防御为主,照常理此时应该开启,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见法阵光芒,只有巨幽在北圣斋的祭池中翻搅冲天,吞噬四周shòu修,暂时挡住大军去路。可观shòu修数量,不止是炉海的shòu修,还有万华的shòu修,几乎全部到此,巨幽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花眠出了意外。若是如此,局势极其不妙。
“季遥歌,你真要为了玄寰与所有shòu修为敌吗?他灭蛟屠shòu,纵然你不肯承认自己血脉,撇清身份,也无法抹去你身为蛟王的事实。玄寰与你,本就殊途。你身为修者,为情所迷,如何配作修者?”流华君清冷的声音传来,字句诛心。
季遥歌心念几转,神情仍未变:“我为情所迷,也比你们被人利用来得好。花眠呢?你们把花眠怎么了?”
三星挂月阁的人见状本要趁机围上,却被夏奚重拦下:“等等,看看再说。”四周的攻击暂且缓下。
流华勾了抹媚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不会为难花小兄弟的,只是委屈他几日,待此事了结,便将他送回。遥歌,你把玄寰jiāo给我们吧。”
她眸光流转间仍是旧日妩媚,瞳中现几分慈色,炉海景象再现。炉海数百年,季遥歌与昊光,与她,与桀离秦渺,与shòu修曾于掀海共战,生死携手,记忆尚未褪去,所有画面还历历在目。流华见季遥歌面现怔然,便朝她迈去,越发温柔。
“遥歌?”
“师父?”
玄寰与白斐先后开口,季遥歌只是不语,似乎陷入思忖。
————
蛟城南面的孤月殿内,数道银光聚成囚笼,困着殿中盘膝而坐的男人。
花眠闭着眼,状似打坐,不言不语,眉间却凝着一团怒色,似伤似痛,叫他原本总显喜气的脸庞肃杀万分。殿外传来女子脆音,将驻守殿外的shòu修遣退,静谧的空间里很快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熟,花眠听了数百年。
他没睁眼,只听囚笼之外女子唤他:“阿眠。”
“你来做什么?”花眠声音低沉,全无昔日清润,颊边两点酒窝不再,面色如冰。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她歉然而语,却未能说完。
“不必道歉,救你是我心甘情愿之事。”花眠缓缓睁眼,银光之外一张绝色无双的女子脸庞落入眼中,是多年前在炉海安海城中惊鸿一瞥的女人,也曾是他魂牵梦萦多年的人。可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模样早就淡去,他心里想得最多的,只有胡小六咋咋呼呼的神情。不是没猜到她是女人,只不过他视之如兄如弟,模糊的性别界线掩盖太多情绪,他不愿承认这段变质的兄弟情,于是拖拖延延,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