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妄图成为我?你爱上顾行知了对吗?qiáng迫自己岁岁年年扮演一个讨厌的人,你累吗?如果有朝一日顾行知发现你的身份,你猜他是会继续为你赴汤蹈火,还是会杀了你?你那么爱他,可他爱的却只是‘白韵’,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一直是。你想要当万仞山的大师姐,想要顾行知的爱情,想要qiáng大的修为,那就必须永远活在我的yīn影之下,你痛苦吗?百里晴,你可知,我就是你的心魔,终你一生,都避不过,逃不掉的心魔!”
季遥歌狂妄的质问不断响起,白韵剑招渐渐没了章法:“不,顾师兄爱的是我,不是你!我也不会永远活在你的名字下,终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叫风晚,原风晚!”
“哦?你姓原?”季遥歌的笑声却是一停,换作意味深长的话语,“原风晚?”
白韵剑招顿滞,不敢置信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
“听说鬼域分南域北城,南域尊天枭萧无珩为主魔,北城则由昔年鬼域大宗地阳为镇,地阳宗的前宗主便姓原,原清坤。不过千多年前鬼域大战,原清坤一脉被萧无珩绞尽,原清坤战死鬼域绝渊,尸骨无还,其妻女亦沦为堕魔之食。原风晚……你是原清坤什么人?”季遥歌的身影从空气里渐渐显现。
原风晚怔怔地看着她,握着剑的手颤抖不停,比起生死斗法,季遥歌的种种锥心之语更让人恐惧,仿佛直抵魂神深处,能勾起无数不见天日的噩梦。
“与你无关!”她将长剑划下,转而祭出一件灵光流转的法宝,“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想杀我,就动手吧!”
“封魔印?谢冷月连这法定都jiāo给你了?看来你比我更听话。”季遥歌笑眯眯的模样,无伤无害,只一双眼猩红依旧,妖气氤氲,“我说过,今天不杀你。”
她说着,身形倏尔又失,原风晚心头一惊,正想将封魔印祭出,可季遥歌却比她更快一步出现在她身前,修庐剑斩下,绝了封魔印的灵气,另一手手如厉爪,狠狠掐上她的咽喉,将她往墙上撞去。
轰——
昆都的铁墙被撞得嗡嗡直震,封魔印滚落地上。原风晚后背剧痛入心,疼得她五官纠成团,唇间发出低低哭吟。季遥歌箍着她的喉将她抵在墙上,纱雾似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生生世世你永远比不过我!”
假元婴的境界,又是经生历死的修为,原风晚在她手中,不过任凭揉捏的蝼蚁。
原风晚被迫仰起头,美目死死盯着季遥歌,惊恨惧怒,种种情绪复杂jiāo错,让这张脸扭曲狰狞。
“两百年前你本可死得gān净利落,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放心,你这条命我会留给谢冷月,也让你尝尝何为真正的生不如死。”季遥歌另一手沿着她的脸颊抚下,随后捏起她的下巴,媚眼惑心,“空有骨血,未得蛟魂,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躯窍的厉害之处吧,没关系,我今日就叫你看看,你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你想怎样?”
一声惧问才出口,原风晚就被她掐喉拎起,朝着远空火光最盛之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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猊shòu的狂怒难以平息,昆都有半个城都陷入肆nüè的火雨侵袭中,数以千计的火蜈在城中四处爬行,躯体如同赤红的盔甲,刀剑难斩,千足带钩,口吐涎火,极难对付。火蜈让花家人陷入苦战,花家护卫大军已在城中与火蜈激斗许久,可火蜈数量庞大,驱杀不尽,演变至今,他们甚至无法将火蜈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蜈向全城蔓延。
梵天蛛皇为上古蛊父,乃天下虫之始祖,故号之为皇,有驾驭万虫之能,寄生于元还眼中这一只,虽说修为尚未通天,然而原形一现,天生便拥有让火蜈臣服的原始皇力,不仅让火蜈暂时停下攻击,就连猊shòu亦止露疑惑之色。
花家人的压力稍减,花铮láng狈回头,隔空向元还拱手,花家余者及其他修士也都小松口气,又思及此前才要与其为敌,不免尴尬内疚,元还静立蛛皇背上,略微颌首,却无多言。
猊shòu幼崽不回,猊shòu的怒意自难平息,不过须臾瞬间,它再度bào起,地上的火蜈既惧于猊shòu之令,又慑于蛛皇这威,一时间进退两难,攻势倒是有所减弱,但猊shòu的攻击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漫天火雨夹杂着滔天焰息,如同地渊火河喷洒,shòu尾似火链凌空横扫,将飞在身侧的几个修士从半空扫下。
元还双手疾速掐诀,蛛皇细足在画出无数符纹,结作巨大金障轰然而落,将猊shòu与所有火蜈暂时屏在金障之后,阻止猊shòu继续侵袭昆都。苏朝笙站在烟紫锦缎上,浮于蛛皇身边,亦不住朝元还所结金障灌入灵气,以维持金障威力。花铮脚踏巨大飞剑,带着花家几位长辈远远飞来,脸色凝重非常,朝元还道:“元兄弟,可有办法制服猊shòu,让其退回火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