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采奕奕的霍一唯比起来,祁容的状态就没有这么好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失眠很严重,几乎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直都在靠药物支撑和调整。
霍一唯抬头,定定地看着祁容,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祁容也没有说话,同样看着霍一唯,两个人之间不过一臂距离,近到祁容觉得自己能闻到霍一唯身上很冷的草药香味。
霍一唯常年服用一些养生茶甚至是在调配一些简单的中药,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很清淡的草药味道。
之前的每个晚上,祁容都是在这样的味道里入睡的,时隔半个月的时间再次闻到,祁容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清醒了很多。
等了一会儿,见祁容除了盯着他看什么也不gān,霍一唯低头看了一眼表,发现再在这里和祁容豪下去聚会就要结束了,于是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衣服就要直接离开。
祁容眼见霍一唯要离开,心下一急就握住了霍一唯的手腕。
霍一唯的眼睛里带着将要喷薄而出的怒气,他将祁容握住的手腕抬起,毫不客气地说道:“祁总,请放手,我还有事。”
“霍一唯,回来。”
“祁总,说话之前动动脑子。您既然已经选择了祁老夫人给你安排的宁泽宇,就没必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祁容眉头一皱,反驳道:“我没有选择他——”
“祁总,你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承认,之前我还想着和你能过日子是我自己不自量力异想天开。但是现在,这个梦我不做了,我想走您就发发慈悲让我走行不行?”
“你可以继续——”祁容说道。
“祁容你这个混蛋能不能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霍一唯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猛地一甩,就挣开了祁容的桎梏,大步走出洗手间。
霍一唯刚拉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了门后一脸尴尬的柳云江。
柳云江的笑容尴尬极了,他看着霍一唯说道:“不能再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霍一唯gān脆的说道,然后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祁容本来想抬步追上去的,但是被门口的柳云江拦了下来。
“你起来。”祁容沉着脸说道。
“你能不能给自己长点脸,别这样贱兮兮的成天折腾了!”柳云江看到祁容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犯错得罪人的是他,不要脸一样的要人家回来的也是他。他柳云江长了这么大,就没见过祁容这样麻烦的人。
“你什么意思?”
柳云江翻了个白眼,“字面意思,得罪霍一唯把他伤得体无完肤的也是你,不让人家走的也是你。你既然离不开他,不想让他走,那你gān嘛不对人家好一点?你就说老太太安排的那个小屁孩儿,别说没人提点过你,我看你天天对着那个小年轻也挺乐在其中的。”
“他是我的生活助理。”祁容皱着眉头解释道。
柳云江撇撇嘴,“随你吧,真跟霍一唯刚刚说得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着的是还没上桌的。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看向别的地方的时候,到底有多伤人?你对霍一唯每一次的忽视,都是在往他心上捅刀子,你这是想让他难受到死啊你!”
“是他自己想走的——”祁容还想辩解,柳云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放屁吧你就,人都是被你活生生bī走的。”
祁容没在说话,可是脸上的痛苦神色不是作假,柳云江看着陷在痛苦之中的祁容,许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他回来。”
“然后呢?”
祁容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呢?他没想过,他现在想的,就只有让霍一唯回来而已。
“活该!”柳云江又一次骂道,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洗手间,把祁容自己一个人扔在里面让他冷静。
然而,说是不要再管祁容的烂摊子了,但柳云江还是老老实实地给霍一唯打了电话。身为祁容的朋友,他不可能放任祁容自己一直这样下去。
等到他联系上霍一唯的时候已经快要四月中旬了,在这之前霍一唯一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避开了和他的谈话,也避开了祁容这个人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你真的决定要彻底离开祁容了?”柳云江在电话中再次确认。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如果说不相信,那我可以把之前祁容签给我的财产协议作废,当然了,天容的那点股份就当作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天容辛苦付出的奖赏就好。”
听了霍一唯的话,柳云江气得想骂人,可还要压着脾气继续劝,霍一唯对天容的作用非同小可,哪怕他现在的主要阵地在学术也无法撼动霍一唯在天容领导层中的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