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唯远去,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当一切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米白色的墙壁和挂在chuáng边的吊瓶。拉着窗帘让他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chuáng边趴着一个人,蓬松卷曲的头发和看上去就很舒适的Polo衫让他想起了霍一唯,祁容的手动了动,趴在chuáng边的人露出了他的脸——是宁泽宇。
这一瞬间祁容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那种空dòng而迷茫的感觉席卷了他,看着宁泽宇与霍一唯相似的面容,他忽然疯狂的想见霍一唯。
正巧,孙武这个时候进来了,在看到趴在chuáng边的宁泽宇时,他本能的皱起了眉头,然后又可以压制自己的不满,“老板,您的血压一时偏高,暂时没有大碍,等吊瓶打完就能回去了。”
祁容对自己到底怎么了不感兴趣,追问道:“霍一唯呢?”他记得自己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是霍一唯的身影,怎么醒来了,人就变成了宁泽宇。
“老板,霍总他——去上班了。”孙武有些为难地说道。
祁容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他送我来的。”
孙武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我让你说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祁容厉声说道,一下子惊醒了沉睡中的宁泽宇。
但是祁容现在根本顾不上兀自惊喜的宁泽宇,沉声对孙武说道:“说话!”
“祁总。”孙武咬牙说道:“是我送您来的医院,霍总当时直接开车去上班了。”
病房中顿时陷入了死寂,哪怕宁泽宇不明所以,也在bào怒的祁容的威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安静,还是安静。
“哗啦——”一声chuáng头放置的东西全都被祁容扫在了地上。
“都给我滚出去!”
祁容就像是一头bào怒的狮子一样,在病房里疯狂的咆哮。
宁泽宇被祁容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得他眼泪都冒出来了,可以没人心疼。孙武垂头站在距离病chuáng五步远的地方,心里却忍不住对他的老板心生不满,同样也怨念在一边毫无眼力见的宁泽宇。
老太太也真是的,为了那么点权势,什么货色都敢往天容乱塞。
“去吧霍一唯给我找回来,找回来!”祁容愤怒地说道,几乎是毫无理智。
可是祁容现在在规划院,那里他们轻易进去不得,不仅如此,霍一唯竟然又一次搬进了江家的大院。
大院更是他们去不得的地方,霍一唯上下班都和江铭扬同进同出,他们根本找不到上去说话的机会。
祁容去堵过规划院的门口,但除了看到银色的沃尔沃绝尘而去的影子什么都没见到。他甚至去找过展舒和郜澜,但这两个人同样将他拒之门外,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就在他出院的第二天,许久未见过的方克涵出现在天容的大楼,但不是为了他而去,长相艳丽而具有侵略性的方克涵点名道姓去找宁泽宇,几乎让那个没什么胆量的新人差点被吓破胆子。
收拾完了宁泽宇,方克涵就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你会后悔的。”方克涵就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带上墨镜转身潇洒的离开了天容的三十五楼。
祁容不知道霍一唯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安远和方克涵两个人都出手来收拾宁泽宇,但是现在,焦头烂额的他根本顾不上宁泽宇的状况,也没心思去理会祁老夫人的安排,整个人都陷入了将要彻底失去霍一唯的巨大惶恐之中。
在这样的日子里,四月到了。
四月一日的凌晨,政府颁布了一条震惊全国的千年大计,这项计划,就是霍一唯他们之前参与规划过的新区计划。
然而计划保守之严密,知道消息公布,才被人知晓。
这是一项极其浩大的工程,早在两天前,霍一唯等一系列参与过项目规划的人就全部集中住在了规划院内的宿舍里,直到政策公布,才允许他们自由活动,霍一唯打开手机,里面瞬间蹦出来了近百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祁容打给他的。霍一唯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直接删除了所有的未接来电记录,跟自己的同事们去吃庆功宴。
新区计划的颁布,影响最大的就是土地地产行业和一些教育事业单位。因为一个政策而坐地起价身份瞬间不同的新区现在已经进入了严格的戒严状态,一些曾经与天容有过合作的企业也来打电话找霍一唯,想要问问看情况,但无一不是碰了个软钉子回去。
庆功宴选在了富力格酒店,这是附近一家规格很高的商务酒店,选在这里规划院的领导负责人也是很有诚意的在犒劳他们这些没日没夜的gān了很久的研究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