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并不完全是假话,以楚桀阳的能耐,即便没有叶家,要对付区区邹家和楚桀凌绰绰有余。
“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商兀虽不参与各国纷争偏安一隅,然照着如今天下局势,将来商兀怕也是要被卷入这纷争中。朕年纪大了,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便是在一个邹家虎视眈眈之下护着阳儿到如今都这般不易,将来……哎……”
这个话樊筝知晓她不能接。
“罢了,朕知你将来会站在阳儿身边便可,樊华山庄若有什么需要可只管告知朕,在朕力所能及之处定会多给你们行方便。”
“多谢陛下。”
“好了,你且退下吧。”
“陛下不见见太子殿下?他如今便在殿外。”
“不见了,阳儿想来也不愿见着朕,这些年他面上瞧着没什么,其实心里还在责怪朕。”
樊筝一默,“草民告退。”
*
樊筝方出御书房,那边皇后的寝宫便已接到她被召进宫的消息。
彼时宫殿里只要皇后邹氏和楚桀凌两人,其余伺候的宫婢内侍已被打发出去。
“哐嘡”一声,是邹氏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想不到刚丢一个叶家,那兔崽子转眼便勾搭上了樊华山庄!”
------题外话------
*
明天见,更新不定时哈~
第186章 转道君都,浮沉算计(一更)
楚桀凌站在另一侧,面色也不是十分好,“母后,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自己怎没一点出息!凡事都要本宫来帮你谋划,你若有楚桀阳一半的能耐,本宫何至于如此费尽心思!”
听到她的话,楚桀凌面色又难看几分,双拳紧握。
又是这样!所有人都说他不如楚桀阳!而今连他的母亲都如此说!楚桀阳究竟有什么好?若不是有父皇偏宠,他能有今日的权势?
“母后只管数落儿臣,若母后能耐,怎在那秦雨死了二十年后还争不得父皇的欢心?若母后能争得父皇的恩宠,父皇又怎会一直偏爱楚桀阳?”
一句话戳到邹氏痛处,二十年过去,她连个死人都比不过!
桌上的东西被她抬手全然扫落,“滚!给本宫滚出去!”伴随着一阵碗碟茶盏碎裂在地的声响。
彼时邹氏面容扭曲,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楚桀凌见邹氏因一句话反应如此之大,眼底闪过一丝后悔,却很快淹没,“儿臣告退。”
待他离开后,邹氏顺着滑坐在地上,“秦雨,你死都死了,作何还要如此yīn魂不散!本宫没输给你!没输!”
*
樊筝从御书房出来,楚桀阳便迎上去。
“回东宫?”
若非她给他使眼色,他怕是要直接上前牵起她的手。要知道这里可是宫中,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走吧。”
待两人走后,御书房中。
楚寒天坐在主位上,似叹息般问:“吴户,你觉得这樊峥可信与否?”
被他称作吴户的人正是内侍总管,此番听到他的问话,恭敬站在一侧,“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楚寒天看他一眼,“你不愿说也罢,莫说是你,便是朕都不确定他是否可信。说来都怨朕,若非朕当年无能,也不会放任邹家坐大,到得现在没了一个叶家还要处处受邹家的限。当年正值皇后丧期,朕为稳住邹家不得不新册立皇后,也不怪阳儿怨朕,便是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说,太子殿下那时还年幼,您那般也是无奈之举。好在太子殿下而今已长大成人,有能耐有主见,您也能松口气。至于樊庄主,依老奴之见,当是与他祖父一般脾性,不喜参与朝堂纷争。如此脾性,将来便是不助太子殿下,当也不会助旁人。”
“陛下不必如此事事忧心,太子殿下聪慧,樊庄主可信与否,殿下应是自有决断。”
楚寒天一叹,“也罢,朕也不能护他一辈子。”
“纵是如此,邹家那边也不能大意,继续派人盯着。”
“是。”
*
一辆马车正从商兀某处庄园出发。
在马车上坐着一人,面容虽是有少许苍白,却俊逸不减半分,一双狐狸眼微微眯着看向手中信笺。
正是从大燕国在商兀的庄园据点出来往大燕而去的燕浮沉,此番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他的谋士流萤留下的信笺。
待信笺看完,“流萤除却留下这封信笺,可还留有其他话?”
马车中除燕浮沉外,还有一侍从。侍从名夜一,是燕浮沉手底下夜煞的首领。
夜一恭敬应:“回王上,流萤谋士道是她此番除回山拜祭先师,还会去一趟君临。”
燕浮沉闻言,眉头微拧,“去君临?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