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倾歌，对于过往，一切已成空。
……
就算有令肃之死里逃生并重归大军，也阻止不了赵军的铁骑，短短数月，赵军势如破竹直指王都！
赵国国师在无数jīng兵qiáng将的护送下冲入了皇宫，笑意盈盈看着王座上的楚治，她生得极美，如雪如玉，如灵如毓，更……如吞噬人心，引人入魔的鬼魅。
直到穆炎站定在楚治面前，他才怔怔道：“你是谁……”
回答楚治的，是穆炎抬手砍下的一刀。
在脖子上，却不致命。
一刀后，穆炎便没了兴致，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她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淡淡对士兵们吩咐：“你们来吧，砍得整齐些，好将他的脑袋留给国君盛酒。”
“是……”
堂堂一国之君的脑袋，竟然最终被留做了酒盏。
等凤倾歌被带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身着龙袍的无头尸体端坐龙椅之上，他的脑袋却被一个jīng致绝丽的少女捧在怀中。
“皇上！！！”
凤倾歌凄厉大喊，下一刻被赵国大军压到了穆炎面前。
后者仔仔细细打量了凤倾歌一眼，嫣然一笑，百媚横生，“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哪怕年岁已大，也还是风韵犹存，用来盛酒，想来是极好的，恰好和楚帝一对呢，砍了吧……”
“是。”
砍了吧？！
凤倾歌毛骨悚然，撕心裂肺大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本宫是楚国的皇后！你竟敢杀本宫？！”
“等等。”
凤倾歌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正欲欣喜，穆炎却从一旁捡起一柄钝卷的刀，丢给一旁瑟瑟发抖的楚国宫女，挑眉道：“你来吧，记得把脑袋砍得漂亮点，否则影响了我们国君盛酒，吃亏的可是你。”
宫女吓得一下软到在地，“奴奴奴……奴婢……”
穆炎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嫣然一笑，“还等什么，动手吧。”
接下来的画面，饶是见过了无数生死的赵国将军和士兵们也傻眼了……
那宫女力气小，一刀当然砍不断凤倾歌的脖子。
她就这样一刀刀，一刀刀砍下……
鲜血、碎肉横飞。
凤倾歌痛苦尖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嘴里喊的，也从最开始的咒骂变成求死。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那宫女也吓得脸色惨白，眼泪鼻涕横流，可为了活命，她又不得不对凤倾歌下杀手。
凤倾歌血肉模糊、惨烈抽搐的模样，将永远留在史书里……
第875章 南柯一梦完
穆炎静静看着凤倾歌，脸上无悲无喜，眼里跟是混沌幽深，仿佛一潭死水。
“喀拉……”
“噗嗤……”
“喀拉……”
“噗嗤……”
这样jiāo叠起伏的闷响和女人的惨叫jiāo织在空dòng的大殿中，令人毛骨悚然，如坠阿鼻炼狱……
在凤倾歌临死之前，她终于听到了那女人开口。
“huáng泉路上，你和楚治好好相聚吧……”
是她！
是她！！！
凤倾歌竭力瞪大眼睛，死死望着穆炎的方向，仅剩的一只眼，无论如何再也闭不上了……
……
令肃之的部下颇有先见之明，在城破之际，护着他彻夜从王都逃离。
他们一路北上，东多西藏，在众人看来，只要令肃之不死，他们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为了保护令肃之，人越死越多，越死越多……最终只剩寥寥数人随着令肃之进入了荒山。
在令肃之不备之际，有人凌厉抬手，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若是从前，这些人一动手就会被令肃之察觉。
但而今的他身受重伤、毒入脏腑，就算察觉了也躲不开。
“噗嗤……”
鲜血喷涌四溅，滚烫的猩红地洒落在地，在积雪上浇出一个又一个坑。
令肃之的头颅滚啊滚啊，滚到提刀男子的脚边，男子抬脚就是狠狠一跺。
“他娘的！去死！去死！令肃之你这个渣滓！！！”
“去死！哈哈哈哈哈！”
“去死！！！”
……
男子双眼猩红，一边对着令肃之的脑袋不停踩跺，身躯和四肢还在不断颤抖。
显然，他们对令肃之的恐惧早已深入了灵魂和骨髓……
哪怕他们此时面对的只是一颗脑袋，一具尸体，他们还在发抖。
“去死！哈哈哈哈！”
男子说着，还不忘用刀对准令肃之的身躯不断狂砍狂戳。
转眼间，他的尸体便血肉模糊、七零八落。
一如令肃之的人生。
千穿百孔，泥泞不堪。
诡异的是，看着这些，令肃之并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愤怒，心里只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