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神秘人”离开B市,驱车去了两小时车程外的地方……做什么?直觉告诉他,这需要进一步地探查。他把这些信息都用手机拍下,又翻了翻抽屉。
抽屉里大多是一些户主的所有物,也难怪“神秘人”的桌面会那么乱,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他也没有任何归属感。
萧蘅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后面居然是个阳台,背yīn面的阳台很难晾晒衣物,只能作为储藏室。他推开阳台的门,阳台上弥漫着一股化学物品的味道,萧蘅低下头,捂住了口鼻。
在狭窄的阳台地面上,并排放着五六个小罐子,罐子里装满了淡huáng色液体,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的。
每只罐子里,都泡着一只……死老鼠。
老鼠们的灰棕色毛发,在化学药剂中飘动着,眼珠子已经被挖掉了,眼皮瘪瘪的,泡在水中露出一种被摧残过的黯淡死气。
——是福尔马林。他很快意识到。他沉默着转开目光,望向了阳台的角落,他似乎听见声响从那里传来。
他掀起一个倒扣的纸盒,露出了一个笼子,笼子居然里养着一只白色的兔子。它对不到半米的地方发生的惨案现场毫无知觉,三瓣嘴不停地蠕动着。
它对自己的命运毫不知情,而知情的萧蘅,也只能选择沉默。
他把纸盒扣回去,转身离开了这个yīn恻恻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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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彻底属于自己?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让一个人彻底消失有多难?
那次看完粗剪片花之后,顾昭雨和萧蘅又有十来天没有见过面。
不仅没见面,连话也没有说过,顾昭雨的生日是七月的最后一天,虽然他不过生日,但祝福还是纷至沓来。
可能有好几百条生日祝福吧,幸好他很明智的把手机关了静音。早上起来他慢慢地把这些信息从头拉到尾,就连有些只见过一面的艺人都给他发了信息,可这么多人里面,却没有那个最最应该在的名字。
萧蘅直接被挤到了非常非常往下的位置。顾昭雨不死心地退出点开,还是没有消息。
别说生日蛋糕了,就连“生日快乐”四个字都没有。顾昭雨蹲在chuáng边一边充电一边翻信息,不死心地把萧蘅的名字点开,又退出,再点开。
什么也没有。他又开始想萧蘅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是不是欠费了,是不是昨天学习太忙忘了……
可他心底其实很清醒,有个声音对他说:你们早都结束了。
结束了,没有私人关系了,所以几天了也可以不见一面,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所以要彻底消失有多难?没多难的,城市很大,只要你不想联系,你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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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听说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顾影后在吃早餐的时候说,“我有个朋友问我,是不是有个混血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顾昭雨咬了一口小面包,顾影后家一天三餐专人打理,营养是营养,可他看着面前那一道看不出成分的糊糊,还是有点下不去嘴。
“那不得问您自己吗?”他说,“谁知道您在哪儿有个私生子?”
顾影后给了他一巴掌:“好好说话。”
顾昭雨巨冤了,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好像有人猜测过萧蘅跟他的关系是亲兄弟,他顿时梗住了,一口面包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喝点水。”顾影后推给他一个杯子,顾昭雨接过来喝了一口,面包是下去了,他脸也紫了:“咳!咳!甘蓝汁!”
顾影后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跳脚,才起了另一个话题:“派对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顾昭雨装傻:“什么派对……哎哟!”顾影后在餐桌底下踢了他一脚,他只能老实了:“在准备了!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可还行?”
进入八月已经两天,天气闷热到粘稠凝固,距离顾影后的生日还有不到三天。有关派对的一切都已就绪:大半个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回复“一定出席”,有个著名编剧本来好好地在北极看极光,也立马回来了;酒水、食物和花卉在经过了母子俩的反复拉锯、争吵和“您能不能不要像个孩子!”之后终于定了下来,绝对高雅有品位;派对的主题是“huáng金时代”,顾昭雨请了室内设计师将顾影后的公寓重新设计,等到派对当天一早会直接开工把整个公寓改造成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复古风情,派对的主题和着装要求也发到了所有的嘉宾手上,一时间全国的著名旗袍设计师、高奢品牌的订制工作室全都忙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