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远愣了愣,一看孟安南,笑了:“是啊,肯定没您帅。”
孟安南越过他爸挑眉看着路之远,手伸过去快速咯吱了一下他的痒痒肉。
“哎哟!”路之远闪身一躲差点笑岔气儿。
……
雪好像真的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了,伸手一接,片片雪花抱团似的趴在掌心,等人凑近研究透了它的形状都还没化。
车快要开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红墙绿瓦的老房子顶上早已是炊烟袅袅。
“你奶奶每年都这么着急,现在这个点儿就开始准备了。”孟淮成看见了无可奈何的说。
车停了,孟安南打开车门把轮椅拿了出来,让他爸安稳坐下,听到他爸的碎碎念也见怪不怪,毕竟年年如此。
“来啦!快进来烤火!”奶奶听到车的声音锅铲都没来得及放就这么举着迎出来了。
“哎哟!您跑出来gān什么?外面冷的很!我们马上就进去了。”孟淮成摆手让孟安南赶紧把他奶奶扶进去,本来身子骨就弱,别站在风口chuī一阵风回去又头疼脑热。
一家人进了正屋,屋内炉子烧的正热,人一走进去立马就要脱衣服,热得慌。
“我去帮忙。”芳姨脱了外套卷了卷袖口进了厨房。
一时半会儿还开不了饭,孟淮成和波叔也闲不下来,招呼来邻里几个叔伯过来搓麻将。
眨眼的功夫牌局就组好了,一桌的麻将码的风生水起。
厨房冒出来的油锅滋啦的声音混合着屋内麻将碰撞的声音在炉子里蒸腾的热气中酝酿出一种让人无比安心又甘愿沉溺其中的温情。
炉子摆在正屋的左上角,角落里放着一把躺椅,和炉子的距离恰到好处,人躺在上面既暖和又不会觉得灼热。
路之远窝在躺椅上偏头看着大人们打麻将,他自己不懂麻将,却知道一旦上了牌桌再冷静的人也会容易激动。
“碰!”孟淮成一甩牌啪的按在牌桌上,举手投足间颇有些豪气。
路之远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没忍住就轻声笑了出来。
孟安南手里端着个小碗,里面装了几块排骨还有几块软烂的土豆,正从门口走进来。
躺椅旁边有个小板凳他就势坐下来,看他偏着头一脸笑意的看自己,忍不住跟着笑,用筷尾敲了敲鼻尖说:“看什么这么好笑?”
路之远眨眨眼睛,“看你啊。”
他看了看孟安南手里的碗问:“这是gān吗的?”
孟安南递给他,“在厨房给你偷了几块肉,吃饭还得等一会儿,怕你饿了。”
路之远夹起一块肉递到孟安南嘴边,“我不吃,你吃。”孟安南偏头躲了躲。
路之远不听依旧举着筷子,孟安南看了会儿叹了口气低头吃了。
一小碗肉也没几块,路之远自己吃一块喂给孟安南一块,很快就吃完了。
孟安南拿着空碗,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跟路之远说:“我再给你偷几块出来。”
路之远好笑的拉住他:“别弄的我像馋嘴猫一样,我不饿。”
孟安南看他像是真的不饿,就没有勉qiáng,放了碗回来后,就拉着路之远进了他奶奶的房间。
他在陈旧的红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半晌过后他拿着一本相册出来递给路之远。
“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都在里面。”
果然,路之远一听到孟安南儿时的照片立刻就兴致盎然,两眼都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你好傻啊,穿个开裆裤还敢撅着个屁股。”路之远一张一张的翻着,每看到好笑的都会停下来嘲笑身边这人一会儿,然后又认真投入的看下一张。
“咦?好大一棵枣树啊。”他指着一张照片——儿时的孟安南正蹲着在捡地上的落枣,应该是听到有人在唤他,就抬起头看向了镜头。
孟安南凑近看了看,这是院后面坡上的一颗枣树,听说年岁很久了,也不知道是谁种的。
每年枣子成熟了,青青红红的挂满枝头,远远一看甚是好看。
有人想吃就会自己爬上去摘,每次孟安南在他奶奶家住的时候,左邻右舍的叔叔伯伯都会帮他摘满满一箩筐,吃的他心满意足。
对了,他曾经好像还在树下埋过东西,那是青chūn时期情窦懵懂的时候,他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也开始期待充满着致命诱惑力的爱情。
“衣服穿上跟我来。”路之远正往后翻看着相册冷不丁被拉起。
“gān吗去啊?”他穿好外套刚抬起头孟安南就把围巾套上了脖颈。
孟安南拉过他,笑着看他一眼,“陪我去个好地方。”
路之远一愣,回过神来已经被孟安南拉着出门了。
芳姨在厨房门口冒出个头,对着正出门往外走的两人说:“顶多玩半个小时就回来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