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关谢侯?”老管家听闻谢侯的消息,也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雨过天晴的三皇子府邸内,红花绿树郁郁葱葱,huáng昏的金边落在屋檐,为整个府邸洒下一片金光。
公子宇站在廊下,身子靠着栏杆低头揉揉眉间皱纹。
“管家叔,将前年圣上大寿赏我的千年红参拿出来,分别送往二位皇子府里。”
太子府。
夜已深,然而太子府灯火通明,院内人来人往,歌声笑声不绝入耳。
公子宇握紧手中请帖,望着偌大的红木牌匾,提起衣角独自一人踏上台阶。
“三弟——”
“哎呦,三皇子驾到!”
院中央亭下灯火摇曳,不时有舞姬歌姬挥动长袖载歌载舞。
太子殿下躺在衣衫不整的侍女怀中,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随着乐曲轻和,一边扬起下巴等待侍女颤抖着双手为自己送上刚刚做好的驴肉。
公子宇上前做了个揖:“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随意的哼哼两句,摆摆手翻了个身:“来人,招呼。”
“这么多年,三弟一直忙于在外寻找谢侯财宝,辛苦了。”二皇子坐在公子宇身边,抬手示意对方品尝太子府里的特色菜:“快尝尝只有太子府里才能吃到的极品——鲜炒驴肉。”
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公子宇尝了一块,不由得点头称赞:“果然鲜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皇子露出一丝yīn谋得逞的笑,放下并未夹菜的筷子,凑近公子宇道:“为了供我们太子殿下吃上最鲜嫩的驴肉,太子府里专门养了十几头驴,喂驴的食物全部以豌豆为主。这供驴的水,既不是井水也不是河水,而是陈酿三年的女儿红。哪天太子想吃了,厨子便提着刀,来到驴棚看准某只驴某个油光铮亮的部位,唰的一刀,一块血淋淋的鲜肉便落入厨子的盘中,立刻将这块肉做个太子吃。”
啪嗒。
听闻二皇子这么说,一阵夜风chuī过席面,原本伺候太子的侍女手指一抖,筷子落在地上。
席面原本的轻松热闹被二皇子的话,不由得染上了一丝寒冷恐惧。
二皇子瞥了一眼在场众人,尤其是公子宇,司空见惯的笑笑:“这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匹可怜的驴子疼的蹦来蹦去喊来喊去,血流不止,下人就用烧红的贴片烙在驴子的伤口——”
所有人像是听到驴子凄惨的声音一般,缩起肩膀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二皇子像是闻到驴肉被烤熟的味道一般,面上充斥着满足的微笑:“驴肉烧焦,血也就止住了。”
“这么好吃的一道菜,让二弟说的,可真瘆得慌。”太子坐起身,将脚搭在侍女身上,对方一接,便将脚放入自己怀中暖着。
残奢yínbào,百姓之祸。
这一道菜,能让十个边塞士兵穿着冬衣御敌,也能买上千斤火(药),救一方百姓安定生活。
公子宇将一切收在眼中,忽然笑了起来做了个揖:“想来定是我芮唐家业深厚,民众承蒙太子恩泽,才能换来美酒佳肴。”
“所以说——”太子露出涎涎恶心的笑,抖着肩膀:“三弟你跟着我,保你一世山珍海味温柔乡——”
“太子殿下,三弟为了我芮唐国寻找谢侯财宝——”二皇子接住太子殿下的话,眼波流转望着公子宇,这才说出此次邀请公子宇的真实目的。
谢侯的财宝,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是真实存在,到底有多少。
公子宇的这个功劳,到底值多少,值不值得——争,还是夺,还是抢。
公子宇眼波深吸一口气,本想喝口茶水,想起太子府邸的残奢,下意识又放下茶杯。
“回两位兄长殿下,谢侯的财宝真的存在,就在蓝照国内由谢家后人谢芳宁守护。”公子宇顿了顿,像是非常为难道:“两位也知,臣弟是由谢侯一手带大,也是臣弟坚持离开京城多日调查谢家后人消息——”
“嗯?”两位皇子对视一眼,下意识凑近公子宇。
“就算臣弟笼了这件事,对于圣上来说,本就是理所应当诉衷肠而已。但若是将此信息送给二位兄长殿下,一来长我国威,二来也帮臣弟拂去一些风言。”
“——我也是这意思。”太子终于听到自己想说的话,身子向后一靠,手中揉捏着侍女的脸颊,一脸嫌弃:“你不行,别糟蹋了谢侯这么好的——好的——功劳。”
二皇子低下头将脸藏在yīn暗中瞪了太子一眼,重新抬起头一脸澄净:“你要什么?”
“三千吨火(药),跟我回天下第一关。”公子宇眼睛闪着势在必得的光,喉结滚动,坚定望着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