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糖随着他的眼神望去,无奈的摆摆手:“我不喝酒。”
“不是,”顾铭挠挠脑袋,皱眉半天,突然拍了拍桌想起来:“你是不是马上要到一个月考试期了?!”
从今天开始,阿糖已成阿焦虑糖,简称焦糖。
“公子,我最近表现这么好,可不可以不要考试,直接留下呢?”
夜已深,阿糖从屋外闪身进来,坐在距离公子宇最远的椅子上轻咳两声揉着额头:“自从上次被谢芳宁伤害,我现在浑身使不上力,都变笨了。”
听到谢芳宁三个字,正在写申请军备奏折的手顿了顿,公子宇望着阿糖局促不安扭来扭去,浑身上下充斥着快问我快问我的身体语言。
真没想公子宇没有回应自己,阿糖有些失望。
她换了个距离公子宇近一点的椅子,趴着椅子把手歪着身子装可怜:“我本来基础就差,上次为了救那么——多的小朋友,都流血了!”
说到这里阿糖夸张瞪眼指指自己的伤口:“就不能打个折吗?”
“阿糖!”原本就心烦阿糖去留的公子宇板着脸厉声喝止:“之前你受伤我没说你,还真当自己是英雄了!”
阿糖被对方陡然的怒气吓了一跳,呆在椅子上不敢说话。
“我带你来到侯府,你欺负季先生,害死打鸣jī导致全府迟到三天胖了几斤,调皮捣蛋顾帅都得全军通报你,趁我们不注意更是跑的没边去蓝照国送死,你——”
开始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公子宇越说,心中越是激动,他狠狠的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般指着对方:“你让我如何放心你!”
阿糖的脸越来越红,随着公子最后一喝,她两腿一软跪在对方桌前。
再次抬起脸,眼泪顺着脸颊掉在地上。
看到公子宇也是红着眼角,眼中是真正拿她放心上的在意。
阿糖楞了一下,好像心中被一把钝刀撕磨着,揪着痛着,眨眨眼想着可以止泪,没想到随着回忆泛滥,鼻涕眼泪止都止不住。
日子过得太快,阿糖都忘记,当自己来侯府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明明,好像才来了几天而已。
相遇时有多开心,就有多么恐惧分别。
“公子,阿糖错了,”阿糖这次是真的伤心,她哭的抽着肩膀痛:“不就是背诵古文,不就是练武而已,阿糖可以的,公子你不要放弃我——”
公子宇也没有想到,自己对阿糖,哪里是主仆,完全是兄妹的关爱——
看到对方哭的梨花带雨,公子宇又有些内疚。
他走到对方面前,从怀中掏出手绢,帮阿糖擦拭泪水语气又软了下来——
后来有很多很多次,他后悔了很多很多次,每次都着了癞皮糖的当,以至于自己更多次更多次的沦落。
“学过了不行,和你根本偷懒不学是两回事,只要你认认真真,一定可以,我最相信你。”
“公子。”阿糖眨眨眼,豆大的眼泪落在脸颊。
公子宇刚抬起手,对方打了个喷嚏,一颗硕大的鼻涕泡在两人之间炸开。
“呃....”
阿糖从对方手中拽走手绢,哭的更伤心。
——什么时候可以在公子面前闪闪发亮呢?
好想快点长大。
“阿糖,你是中鸭毒了么?”
听说阿糖重新上早课,顾准天不亮就已经抱着书包躲在门外催促,看到她肿成青蛙的眼睛,顿时吓了一跳。
阿糖没想到哭也是一门体力活。
全靠意志力,勉qiáng让身体剥离chuáng板,脖子撑不住脑袋行尸走肉般的冲出房间,抵在了顾准的背上:“时间怎么这么慢,我觉得我已经起chuáng一年了,怎么还没开始上课?”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心态崩的时候收到了小姐姐的鼓励,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善良的人们都在闪闪发亮,好温暖,好治愈。
第21章 应试(02)
学堂之中,季先生摇晃着手中书卷,咿咿呀呀教导学生们史书礼教。
顾准坐在书桌前手扶着书本,身子微微后仰越过并排的顾铭和其他学生,望着靠墙角落里的阿糖。
阿糖手撑着下巴,皱着眉头用手指跟着摸着念着书上的字,不时挠挠焦躁发麻的头皮。
越不懂,越着急,越着急,更不懂。
一月之约如同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压的她喘不过气。
还没学两句诗词,想起最近指甲长了,又开始到处找小刀磨指甲。
顾准抬起笔在纸条上写了些什么,折起来用胳膊撞撞顾铭,示意并排的同桌们一个接一个,传给阿糖。
“什么?”阿糖看到同学放在桌上的信,这才放下手中小刀,诧异的望着露出一排白牙傻笑的霍准。
“——阿糖,你中午还要吃豆腐脑吗?如果吃,就摇三下手中纸条。如果不去,就摇五下手中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