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阿糖坐在房间喝水,听闻屋外走廊人们脚步匆忙,想来是遇到什么事。
还未歪头思量是否要去看热闹,只觉屋顶上有人跳舞,层层灰尘被震动落在阿糖面前茶杯之中。
阿糖微微蹙眉,转眼听到银鞭在空气中甩过的声音——
幸福来得太突然!
公子宇迈出一脚刚准备乘胜追击,时寒鸷身下屋内木门打开,阿糖拖着半残的身子抱着门口圆柱冲他挥挥手:“公子,我在这里!”
眼见公子宇准备出手继续,时寒鸷心下一慌,眼神瞬时软了几分,默默退了一步。
“阿糖。”公子宇眼中杀气瞬间熄灭,整个人随着温柔的声音变得和煦可亲:“玩够了,我们就回吧。”
阿糖点点头,乖巧的抬起万斤重的步子,努力向公子挤出一个微笑,慢慢朝他走去。
白衣下伤口处渐渐沁出红花。
公子宇开始只当她又在调皮,离得越近心中越发担心,不由得上前一步,扶住她。
触及公子宇的衣服,满脸汗水的阿糖心满意足的脚下一软,扑在了公子宇的怀中。
被两人遗忘的时寒鸷倒在屋顶,别过脸翻了个白眼。
“阿糖?——”发觉怀中阿糖比以往更瘦,他用力握着她的肩膀。
“你能不能轻点,阿糖姑娘在谢芳宁那里受了伤,需要静养。”眼看好不容易有jīng神的阿糖再次昏倒,时寒鸷也跟着从屋顶落下,来到公子宇身边握拳心痛道。
公子宇抬起眼,看了时寒鸷一眼。
眼神中清晰传达出:老子不稀罕现在继续揍你,赶紧给老子找辆车带阿糖回家。
时寒鸷抿抿嘴,下意识伸手在胸口摸了摸,抚平受到的惊吓。
“先让我这里的人帮阿糖姑娘换下衣服,另外——”时寒鸷眼神落在阿糖身上,充满了疼惜。他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眼眸真诚清澈:“我没有说她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谢芳宁下手太yīn狠,以您和谢侯爷的关系,与其让您知道而不能报复,和您根本不知道不去报复,是两回事。”
时间紧迫,公子宇低头望着怀中面色苍白,抱起她先进房。
听完时寒鸷所说如今谢芳宁所作所为,公子宇眼神落在被chuáng帘挡住的阿糖,本想重重捶桌,抬起手又怕吵到阿糖,耸起肩膀深吸一口气,随着徐徐呼出慢慢道:“谢侯爷是我见过心胸最磅礴澄明之人,若他知道谢芳宁如今成了女魔头,不知道该多伤心。”
时寒鸷倒了杯茶递给公子宇,抬起眼打量着对方的反应:“那你呢,是为了公义杀了她,还是跟随旧情收了她?”
“——公子您和那个坏人早就认识吗?”听到谢芳宁三个字,原本安静换衣的阿糖想起置身于囚禁千人的超级广场,想起那些焚烧尸体的味道和黑烟,不由得浑身颤抖用力抓着chuáng帘就要起身:“她抓了好多人杀了好多人——”
公子宇抬起眼看到阿糖衣衫凌乱,心脏差点爆炸,瞬间抬手掌风将她打入chuáng帘内,耳朵通红。
再次抬头触及时寒鸷打量自己的玩味眼神,他长叹一口气:“质子可有好提议?”
时寒鸷两手摊开,扬扬眉毛起身做了个揖:“时寒鸷代表蓝照国被俘臣民谢过三皇子主持公义换来番邦安宁。”
从马车下来到房间还有长长一段路。
阿糖伏在公子宇的背上,将脑袋蹭在对方脖颈,鼻尖嘴唇贴着公子宇的颈窝狠狠吸了口气。
闻到熟悉的味道,侯府特有的树香也随风袭来,阿糖满意的哼了一声。
软软的苏痒落在脖间,毫不客气要往胸口窜。
正在走路的公子宇停下脚步,身子僵直——
他吞下原本想说的话,红着脸狠狠叹了口气咬牙道:“你一定是某只狐狸变的——”
“公子,我有婚配吗?”阿糖总有自动屏蔽公子宇嫌弃自己的功能,忽然想起时寒鸷问自己的话,躺在公子宇的背上脑袋蹭来蹭去玩。
“什么?!”公子宇忽然认为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有道理的,这个阿糖只要出门回来怎么总会问些奇怪的问题。
不用看就猜到公子宇现在一定是扬着眉毛一脸鄙夷,阿糖晃着脚真当公子宇的胳膊是秋千,额头贴着公子宇的背:“那个时公子问我的,说是没有的话可以——哎呀!”
未等阿糖说完,公子宇用力将撑着阿糖的胳膊向上抬了一下,蹭到阿糖伤口,痛的她脑袋顶着对方,不敢出声。
“忘了吗?之前你签的契约!”公子宇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等你学到我大半生功力,到时候本公子给你找个好婆家...”
乱七八糟聊来聊去,原本身体就虚弱的阿糖更加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