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没有选择,也不是我们可以将其视如草芥的原因!”
公子宇越说越激动,甩甩袖口,眼角泛红。
我们想要生存,我们想要的又不仅仅是生存而已。
若制约我们的,真的智商情商在我们之上倒也罢。
若不是呢?——
听到公子宇说完,整个朝堂之上所有人如鲠在喉,垂眼静默。
公子宇环顾四周众人宛如死了一般的神情,冷笑一声,望着圣上做了个揖:“圣上,守卫疆土是士兵生死之责,也是我们当权者之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话说的漂亮,说的响亮。
落在空dàngdàng的朝堂之中,能够溅起的,却也只是回声。
“此事,有待商榷。”圣上歪坐在龙椅之上,揉着脑袋:“你们一个个喊得朕脑袋疼。太子,先处理冀北灾民之事。”
触及公子宇欲言又止的神情,圣上瞪眼威胁道:“知道了知道了,朕又不是将这笔钱花了,当下饿殍遍野,至少先救一个吧。”
“可——”
“朕这新买的鹤顶红还没有下家呢——”
“儿臣告退。”
不知不觉间,圣上和公子宇竟然有了共同的秘密。
而这不明不白的秘密,在二皇子和太子面前,就成了危险的信号。
马车落在公子宇宅邸门口,纵使朝堂之上风声四起,想到阿糖还在家里等自己,心里又温柔起来。
公子宇嘴角还未收起,一直看管阿糖的管家爷惊慌失措冲到门口,看到公子宇回来,立刻一脸的如释重负:“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嗯...嗯?”
这个表情,这个语调,怎么听起来好像在天下第一关时,有见过?
“这个阿糖姑娘人虽然在房间,可这心可大着呢——”管家爷无奈的冷笑一声:“这两天人家不知道怎么做的,一直在勾搭信鸽,这些鸽子在京城逛了一圈,每天前来送包裹的已经在院子里开始排队——”
说到这里,管家爷瞪着眼睛打了个饱嗝,摸摸肚子:“都已经排到三千八百五十号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这院子都要jiāo给当铺了。”
话音未落,旁边下人前来冲管家爷轻轻报告:“管家爷,四方当铺来人,说是收到阿糖姑娘手信,来收东西。”
管家爷默默回身看看公子宇,打了个嗝:“我们半个月里已经吃了十几只信鸽了。”
公子宇来到阿糖的门前,抬手一挥,房间门锁便掉在地上。
一进门便触及整间房子的包裹,将房间堆的满满的。
阿糖一个人靠着紧锁的窗户坐在桌前,默默边看书便写着什么。
——在学习?!
肯上进的人,大家都喜欢。
公子宇抿嘴掩饰笑容,背着手走到对方身边:“写什么呢?”
阿糖落下笔,将旁边一摞信纸举起,微笑着jiāo给公子宇:“阿糖好久不见三殿下,特意学来送给您的情书——”
公子宇抬手接过,看到第一张时,眼神微冷。
纤细手指翻开第二页,笑容已经收回。
继续第三页,公子宇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才能按捺心中bào怒。
等到看完最后一页,公子宇轻轻将所有信纸放在桌面:“写的太少,一,点,都不够看。”
“你——”发觉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生气,阿糖竟然有些失望。
半晌,阿糖忿忿将才学的字收回,重新拿起桌边书本,弯腰着急翻看,边看边道:“你等着——”
旁边的信纸上,写满了阿糖刚刚学习的骂人的话——
“贱人。”
“不要脸。”
“禽shòu。”
...偶尔有管家爷端了吃的喝的送来,公子宇抬抬下巴,示意对方将自己的公文送来。
一间房间瞬间分隔两边。
阿糖咬牙切齿翻书学习所有骂人的话。
而公子宇歪坐着椅子上,仰头听着窗外风chuī鸟鸣,侧脸便能看到阿糖认真可爱。
他低头满意的抿了口茶,拿起手边公文,开始备注。
“啊!”阿糖难得发现一句既文雅又字多还能骂人的句子,立刻站起身,拿着书冲到公子宇面前,边背诵边念叨:“这个,这个配您太完美了——襟裾马牛。衣冠狗彘。”
“那个字念智,和智慧的智是一个音调。”
“谢谢啊,”阿糖下意识感谢,低头继续翻书:“还有这个,何不以溺自照!”
公子宇顿了顿,放下书开始解衣宽带。
“你你你——你gān什么?!”阿糖用书遮着自己的眼睛,躲在书桌边,将刚刚写的信纸揉成一团,朝对方打了过去:“禽——shòu——”
“你不是要我自溺么?我不脱裤子怎么溺?!”公子宇故意朝对方走了两步,一脸无辜的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