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齐国已经不堪一击,内里腐败不堪,反叛的大臣和将领无数。只能将公主下嫁,稳住前线杀敌的将军。
可怜这位公主,下嫁一年后便消香玉损。
兰颐在一旁瞪了嬷嬷一眼,嬷嬷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的不妥,她连忙改口:“公主千金之躯,这些让奴婢拿下去改一下样式。”
嬷嬷走后,奚熙觉得自己的耳旁清净了不少,她很快做好了佩囊。
第一次做的佩囊中规中矩,但上面的针线太多,她又绣上几个小鸟,总算能看过去。她把东西装好,抬头道:
“兰颐,我去找赵言。”
兰颐闻言后将披风拿来,仔细地将奚熙包好,她道:“如今大暑早已过去,但还有余热,公主可不要随便脱下,一冷一热感染风寒可就糟了。”
奚熙知道这个身子病弱,平日里各种汤药不断。她连连点头,道:“兰颐这话我都能背下来了。”
兰颐被她正经的小脸逗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衣服,说:“公主背下来便是能记在心里,您每日和赵公子草场骑马,身子比之前健壮不少,但也要仔细不能见风。”
奚熙笑歪着脑袋,说道:“兰颐这个模样倒像大哥的母妃,大哥生病的时候,玉嫔娘娘也是这般叮嘱。”
兰颐心中一惊,她知道公主生下来便丧母,平日里虽未念及母亲,但私底必是挂念。听到公主这般话,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惊惧。她连忙跪下,道:“奴婢身份卑微如何比得上玉嫔娘娘,奴婢只是心疼公主罢了。”
奚熙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说:“你这是如何,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我平日里和玉嫔见的不多,二哥和三哥的母亲我也不熟悉。平日里都是你照顾我,我心里都欢喜。”
兰颐松了口气,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说道:“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也欢喜公主。”
奚熙点头,不再说话。
她到赵言住的宫里时候,看到赵言和孙逸乾、章铭奕三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三人的表情说不上轻松,也没有像平日一般带着笑。
奚熙知道赵言不喜欢屋子里太多的人,她以往来的时候身边都只有兰颐一人,今日她走到赵言宫门口的时候让兰颐回去,过一个时辰再来找她。
兰颐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她的动静不算大,三人却立刻察觉到。章铭奕拉起旁边的孙逸乾,两人朝她行了礼便匆忙退下。
奚熙觉得奇怪,她问赵言:“他们还有什么事吗?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赵言眉梢轻挑,看着两人匆忙的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人追赶。
他将手里的草编物放置桌上,说:“无事,大概是想去看看草场新进的马驹。”
奚熙不疑有他,她看到桌上熟悉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之前她编的小狗,那日送给了赵言。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青翠的颜色已经褪去,枯huáng的草仿佛轻触下便会粉碎。
她轻轻把草编物放在桌上,有些新奇的说:“没想到你还挺喜欢这个,我之前编了很多这东西,最后都不知放在哪里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保存这么完整。”
赵言看向桌上草编的小狗,那个模样说实话并不像,只是依稀能看出形状。她用心做的东西,也沾染了她的几分娇憨可爱。现在整个草编物枯huáng的宛如杂草,但却意外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足以见有人jīng心爱护。
他声音有些沙哑,介于少年声音的清脆和成人的深沉。“你送的东西,我自然是喜爱的。”
奚熙一听便把自己做的佩囊拿出来放在赵言手中,笑道:“这是我做的佩囊,送你。我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这是嬷嬷教我的。我很聪明的,这种东西难不倒我。”
她丝毫不提自己做坏了多少佩囊,废了多少的布料。
赵言拉住她的手,她的手莹白如玉,能轻易看到上面细微的伤口。
他眸色愈深,轻摸了上面的伤口,低声问:“疼吗?”
奚熙被他动作弄得有些痒,她抽出手,看到上面的伤口。声音里隐约有丝委屈:“当然疼了,不过后来实在做不出来嬷嬷便不让我继续了。”
赵言轻笑了下,道:“不是说你很聪明吗?”
奚熙被噎住了,她把佩囊重新塞进赵言手中,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我就是很聪明,这是我第一次的,不管好不好看你都要收下。”
赵言眼底尽是温柔的颜色,他摸着上面绣图案,说:“这是鸭子吗?”
……
“这个是我绣的小鸟。”
赵言:“……”
奚熙看到赵言难得说不出话来,她心里的郁闷瞬间消失,笑眯眯的说:“不管是鸭子还是小鸟,你都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