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愠和段瑞悄然离席,他二人在朝中没有官职,加之席位偏远,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随着丝竹声乐渐远,段瑞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当真是知道母亲被关在了何处?”
欧阳愠回头看了他一眼,见这傻小子紧绷着一张脸,生怕被自己吃了似的,欧阳愠故意放慢了步子,与段瑞肩并肩走,那张招摇的脸凑到段瑞耳边,故意哈着气道:“别急,你我二人先去探个虚实,大内守卫森严,哪能那么容易救人,一会要是能找到姨母,你我就来一个声东击西,沈墨已经在暗中埋伏,就等着机会了。”
沈墨......她和沈墨已经提前商榷过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会一无所知?
沈墨在段瑞眼中,是这世上少见的优质男子,一听到欧阳愠提及沈墨,段瑞有种“失宠”的感觉,胸口溢出古怪的酸胀,让人很不舒服。
两人正往乾坤殿的方向走,越过御花园之后就是一条千步廊,两侧花木葳蕤,银月投下斑驳的光影,因着两人是沿着一条人工湖往前走,故此没有遇见一个宫人。
气氛陡然暧昧了起来,段瑞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此情此景适合幽会。
这时,似有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欧阳愠趁机牵住了段瑞的手。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段瑞的身子突然僵住,两人纷纷止了步子,而与此同时,花丛中的异样响动更加清晰了起来,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女子似泣非泣的低.吟。
欧阳愠虽是没有亲生经历过,却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宫中规矩苛严,难免有熬不住的青年男女,但这里好歹是皇宫,竟然还.野.合?!这也太刺激了!
欧阳愠被重创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奔放的人?
感觉到少年的掌心在出汗,欧阳愠诡计多端,唇又凑到了少年耳垂边,低低问他:“段瑞,这是什么声音?咱们过去看看?”
她步子正要迈开,段瑞一手抓着了她,紧绷着一张俊脸,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办事要紧。”
少年已经变音了,嗓音喑哑,很是独特,欧阳愠.色.起心头:真想亲他一下啊。
不晓得这呆子会不会被吓到?
“谁?谁在那里?!”花丛中.野.合的男女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欧阳愠和段瑞隐在暗处,看到了侍卫穿扮的青年男子,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像是.....宫里的贵人。二人虽是没有褪尽,但也是衣衫不整。
这等宫闱丑事,定然是要杀头的。
欧阳愠和段瑞按耐着没有动弹。
这时,正摸索着盘扣的侍卫道:“此处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去。”
女子的嗓音带着尚未褪去的情.欲,很是不甘;“怕什么?皇上这都半年不曾踏足后宫,早就将本宫忘的一gān二净,今日波斯使臣入宫,所有人都去了御花园,不会有人认出你我。”
女子的小衣系带还挂在衣裳外面,鬓角微乱,她又道:“你在皇上跟前当差,可知乾坤殿的那位究竟是谁?竟让皇上金屋藏娇,任谁都不得去叨扰?”
侍卫火速穿戴好,他动作迅速,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偷.腥了,闻言后,伸手在女子小衣.上狠狠.揉.捏.了一把:“娘娘不是说,心里没有皇上,只有我么?既然如此,你何故在意皇上藏着谁?”
女子神色一讪:“你不说我也知道,皇上不曾偏宠过谁,倒是在宫外有一心念的人,莫不是.......就是她?”
侍卫未答话,牵着女子很快走出了花丛。
片刻,欧阳愠和段瑞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隐约的声音:“娘娘就别问了,我过几日寻了机会再去看你。”
这厢,躲在暗处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望向了乾坤殿的方向,那里是帝王的寝殿,寻常时候也有禁军把守,不是说想进就能进的。
欧阳愠发现,段瑞没有松开她的手。
这呆子倒也学会了趁机会就占便宜了。
她哪能那么容易就让段瑞得手?只有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将来才会对她死心塌地。
欧阳愠抽回了自己小手,顺便打击了段瑞一下:“段瑞,你怎会出这么多手汗?我的手都叫你给弄脏了。”
弄脏了......
段瑞内心无耻的想着,他还想把她弄得更脏。
欧阳愠看着少年梗着脖子,一脸的肃重,她移开了话题,道:“乾坤殿不可直闯,看来只有放火了。”
段瑞被她吓的呛了一下:“......放,放火?!”
欧阳愠继续说:“是啊,放火好啊,这是个百试百灵的法子,今晚宫里有宴席,一旦这附近着火,乾坤殿就会疏于防备,届时沈墨和段珏二人就会潜入殿内,只要我姨母在里面,就一定能寻到人。水车已经备好,一会就能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