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碰到了痒处,又笑着挣扎了会,“在紫竹湖的时候你不是不会么?”
“我就不能学么?你受着伤,你能不能消停点,胡闹。”
“真的不痛!被人打多了真的就皮糙肉厚了吧。”
徐俨初在她腰间一捏,“疼么?”
她摇头,“你力气太小。”
“……回去得带你好好检查一番,估计会有内伤。”
白京荷素来贪玩地忘乎所以,朝他做了个鬼脸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身只身着万金亵衣,又忙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
“你反应是不是太迟钝了些。”徐俨初站稳朝她逼近。
“我要罚你,”他勾嘴角,舌尖舔了舔下嘴唇,继续说:“方才谋杀亲夫。”
“我……我逗你玩的!”
“但我是真的要罚你。”徐俨初将她逼至河对岸的山崖壁上,伸手放在她的背上,抵住后面凹凸不平的石壁。
白京荷肩头一颤,带动了水波,一圈一圈的涟漪铺散开来。
“你年岁?”
“哎?十九……”背后的那双手有了薄茧,白京荷记不清从前是不是也有,没有注意过,只是此时肌肤相贴踩感受得意外分明。
“啊,倒也不小了。”白京荷看着他一身白色内衫被浸湿后紧贴着肌肤,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吊着的是一个似圆形的物件。但是自己之前却没见过,不过此时她没心思去管这个东西,只是将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
——唇形真好看。想咬。矜持点。
“怎……怎么?”声音带颤。
“可有亲故?”
“没……”
——牙好白。看着好甜。打住不要想入非非。
“后悔休君么?”
“有点……”
——皮肤好嫩,想舔。咦?我刚说了什么?
白京荷收了思绪忙说道:“没有没有!这是女权迈出的一大步!”
“嗯,既然后悔了那便是选错路了,那和做错事没什么两样。一并罚你算了吧。”徐俨初完全忽略她的补救之言。
“怎……怎么罚?”
徐俨初无声地说了“你猜”二字,视线一转朝她下颌看过去,随后朝她颈窝处埋去,张嘴咬住她的脖颈。她吃痛轻叫一声,朝另外一边偏头,用指甲去掐他的胳膊。
啮咬处没在水中,徐俨初嫌惩罚得不够直接将她从臀部处抱起,再狠狠地去咬。
白京荷伏在他肩头又叫了声“疼”,他才停下用舌头舔舐那处。
和打湿的感觉不一样,白京荷只觉得脖颈处黏糊糊的,带着动情的意味,身体有点瘫软。于是双手撑着他的肩头,凑去过咬住他的下嘴唇。
徐俨初有些诧异,笑了声便伸出舌尖去绕荡她的唇齿。
齿齿相碰,发出轻微的磕撞声。
“野果子的味儿。”白京荷笑了一声。
徐俨初主动分开。此时抱着她,只能抬头去看她,“野果子涩,别吃了。”
“噢——”白京荷将音调拉得老长,“你摘的。”语气中透着责怪。
“你摘个甜的去。”刚说完却发现她两只腿攀附道自己的腰间上,似乎还在水中悠闲地摆动着,于是抱着他向后倒去,沉入水中。
来不及惊呼的白京荷只好紧紧抱住他,死死缠在他的腰上。带着讶异的双眼对上笑得邪气的浅色双眸,心索性也一沉,做了方才只敢想却羞于做的事。
徐俨初脸颊被舔得难受,身体一股异样在血液中奔走呼告,一阵燥热后站起身,将她横抱起朝岸边走。
水面阳光正烈,白京荷羞得低头埋在他的怀中,闷声说道:“回去吧。”
“嗯。”徐俨初放她坐在岸边,将她碎得不像话的寝衣搓洗干净后搭在肩上,又抱起她往石洞中回。
本来两人互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唯一干透的外衫盖在白京荷的身上,徐俨初浑身衣物和她的寝裤不断朝地上滴水。
“你脖子上挂的什么?”走在半道上,白京荷突然提及。
“平安符。”
“你不是不信鬼神不信神么?”
“但我生母信,她给我的。若她还在,此次前往甘凌她定会让我戴着的。”徐俨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前胸处的吊坠。
“我能看一下么?”
“可以。”
白京荷勾起红绳,将平安符从他衣服里拿出来,放在手心看。
紫色的一块水滴状的玉,如桑葚般。上面刻着张牙舞爪的图案,像是一个图腾。温润的触感传入手心,白京荷双手一颤,没拿稳,朝下落去。还好红绳还挂在他的脖子上。
白京荷偷偷一抬眼去看他的神情,却见他笑了笑,“摔不碎的。”
“真好看啊。”她又碰了碰感慨道,“上面图案画的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就是‘平安’的寓意吧。”
白京荷张嘴咬了咬,又放回他衣领中,故意问道:“你什么都不信,那你信什么?”
他随意“嗯”了一声,“没什么好信的。”
“你知道我们那边信什么么?我觉得你可以学学。”
“信什么?”
“运气好的人。拜一拜,宠一宠,这样可以吸来一点运气。”
“你意思让我信你?”
白京荷朝着这个阅读理解满分男孩“嘿嘿”一笑。
“你运气好在哪里了?”
“拜拜你怀中这个姑娘,跳崖不会死,被关水牢有大侠救。你说运气还可以吧?”
“……可以。”
回到洞中后,徐俨初支起了火堆,将衣物烤干后披在她身上,“你先睡会,我出去找一下路。”
躺在火堆旁的白京荷拉住他的衣角,摇了摇头,“我怕。”
“天黑之前我赶回来。”徐俨初俯身贴上她的嘴角又很快离开。
白京荷点点头。
————
徐俨初回来的时候天色昏暗,正值太阳彻彻底底落下之时。
一进来就看到闪着火堆倒影的双眼。
“可有什么发现了?”
“若是不出意外,明天落日之前我们便能出去。”徐俨初又添了些干柴。
白京荷淡淡地“噢”了一声。
她的态度有点出乎徐俨初的意料,“怎么?”
“你知道避世的感觉么?可能这就是吧。心放得很空,感觉什么都不用操心。”她支起上半身看向洞外,咕哝道。
“但我操心,”徐俨初环住她,看了一眼自己留在她脖颈上的牙印,继续道:“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白京荷抽了抽鼻子,在同样的位置去咬他,问出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问题,“你想一直攀到什么位置呢?”
徐俨初身形一颤,被她察觉到,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这世上哪个女子不想要自己的夫君享万人敬拜呢?你不想么?”
“我不是这世上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白京荷:你们这些个古人,啧啧,人民当家作主可知?
☆、禽兽
徐俨初自然听不出来这句话背后的事实,错以为她只是与众不同,“我知道。你就想赚够了钱,游山玩水,逍遥一世。你身世无沉冤所以乐得自在。但我被束缚在其中,我不得不做。”
看她无言而泣,哽咽片刻继续道:“若是……你实在不喜,我可以让你走。待我将一切处理妥当再来寻你。只要你别将我忘了,好么?”看她的泪水只是一滴一滴滑落道自己肩头,又用肩头碰了碰她。
“别忘了我,别扮作男子与那些文人谈天说地,别什么热闹都去凑,别……”
白京荷突然打断他,闷声说道:“我不走。我哪儿都不走了。”
果真应了自己当初的话。
——若是爱了,管前路大火滔天,管他窃位灭国,成疯成魔也会陪他,还在乎那不可捉摸的惶惶不可终日的自由?
“好。”徐俨初声音发颤地应着,又将她抱紧了些。
“张霜亦说,你才智不凡恐天下大乱……你怎么想?”白京荷问道。她现在只知道他父母之仇必报不可,但不知道他对权势会不会有所贪恋。
“如若有必要的话。”
“……”这个答案让白京荷有些错愕。
徐俨初放开他,岔开话题,“我出去的这几个时辰你都没阖眼睡一会?”
“野狼野狗来把我叼走了怎么办?”
“这么瘦,它们都不屑于叼走吧。你多虑了。”徐俨初搂着她的肩头将她平放在干草上,掖好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