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侧流过来的水若是受到阻力,则积累的水势达到一定高度则会产生更大的冲击力直接冲垮巨石,使东侧遭受水患。
然而没有想到,会发生崩山之事。
就连正在极耳山内采黑石的百姓也没想到,竟然会把山采甭,纷纷往外逃,逃的时候还不忘捡起别人遗落的黑石。
莫侯渊自然听闻过此事,下令所有百姓速速撤离极耳山。
但高价回收的黑石让他们不断地去购买□□去开采黑石,莫侯渊又不能分一支军队去加以阻拦。
分兵乃是大忌。
左右为难之际竟听到了山崩的消息,更是勃然大怒。
没有了极耳山这咦天然屏障,在哪都一样。于是立马整顿三军,往极耳山南部行军。
李翊之这几日觉得徐俨初有些不太一样,感觉娇贵了不少,时不时还戴着面罩说是风沙太大对皮肤不好。
晚上开会散去,李翊之叫住他:“徐兄且慢。”
“翊之何事?”徐俨初转头问道。
“徐兄最近身体是否不适?”
“啊有些,毕竟第一次随军,饭菜太糙都吃不惯,将军们说话都大大咧咧吵得耳根子疼。翊之也是第一次,想必和我差不多吧。”徐俨初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道:“外头太脏乱,我先回营帐了,告辞!”
“……”李翊之只好道:“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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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俨初逮着了一只野鸡,在小溪边上用剑剃了毛放干了血,找了几根结实的树杈才回来。
白京荷没看到人,先看到影子便道:“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找不着回来的路了呢。”
“饿急了?”
“嗯。”
徐俨初生了火,用枝杈随意搭了个烤架便将野鸡放在其上炙烤,又转身走出洞外。
“你去哪?”白京荷问道。
“我去找些枯草过来,晚上太凉会着了风寒。”
“噢噢。”
白京荷觉得自己现在一惊一乍,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拘无束放浪形骸的自己了,不禁长叹一声,直直盯着洞口。
徐俨初将抱回来的枯草铺在她旁边,也躺下来道:“待会吃饱了背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么?”
她点点头,肚子也咕噜地叫了几声。
“……不争气。”白京荷朝徐俨初“嘿嘿”一笑,转开话题:“你是不是累了好几天了?这段时间你都没好好休息吧,都瘦了。”
“当时和我吵了架,离开郡守府后为什么还留在应承?”徐俨初侧过身来,撑起头看着她。
“唔……和太常张大人约定的事还没办完。”
“啊,为了银子……你怎么这么爱财?”
白京荷“哼”了一声解释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抢不偷也不盗,不可以么?”
“可以,我只是想问,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干什么都可以啊,钱滚钱推动经济发展,钱多了可以想给谁就给谁啊。不然遇上一个可怜人还得考虑自己能不能吃上下顿饭,我的怜悯心将会无处安放啊。”
“有道理。”徐俨初点头。
“谁都像你这样有钱的么?”
“你说神辕堂?”
“四月说你从前活得可金贵了,猪猪男孩!”
“哎?”徐俨初眉头一蹙,半眯着眼道:“他都同你说些什么了?”
“说你是头金凤凰!非澧泉不饮!”
“用‘只’。”徐俨初纠正,继续道:“没有,只是觉得那泉眼名字好听,叫月敛。”
“啊……这么说起来确实不错,感觉很有诗意。”
“我当时想,若今后我有了女儿,便征用这名了。”徐俨初看着她,笑道。
白京荷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慌。徐俨初的双眼本就生得像一汪清潭,此刻弯起双眸更是月牙本月了,好看得白京荷心头发颤。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答辩,精力不够改为隔日更噢抱歉啦。爱你萌!(鞠躬)
☆、脱口叫爸爸
她翻身过去不再与他说话,“烤好了喊我,我先睡一会。”
“你怎么说困就困?”
“你管我?”
徐俨初看她翻身翻得极快,盖在身上的外衣被卷到一侧,于是伸手将外衣往她脖颈处拢了拢。然后起身去翻转那只正在火上的野鸡。
白京荷翻身的时候本还没又多困,但是听着一旁火炭时不时发出的“劈里啪啦”的声响,也知道徐俨初在一旁守着,瞬间沉下心来,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被拉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十分不乐意的,饿意熬过去了便什么都不想吃了,于是甩开徐俨初的手,喊道:“我不吃!我要睡觉!”
徐俨初自然不依她,将她上身抬起来,劝道:“吃了再睡。”
“吃了就不想睡了啦!”
“我哄你睡,给你讲故事。”
白京荷这才接过来,一脸怨气地伸出舌头吝啬地舔了一下敷衍他的要求。结果舔完在唇齿间一回味,顿时大口撕咬上去。
野鸡被剃了皮,白嫩的肉被炭火炙烤后有一股原始诱人的香味。白京荷从未吃过如此原汁原味的东西,在心里无时无刻夸赞徐俨初的手艺。
自然只是在心里,被塞得鼓鼓的脸颊无论无何也没没功夫腾出来的。
徐俨初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啧”了一声嘲讽道:“摔不死也别噎死了。”
她瞪了他一眼,继续吃。
吃的时候,她时不时去偷看徐俨初。
徐俨初吃得很慢,不急不徐。她不仅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大战在即,那莫侯渊……”
“莫侯渊”这三个字是他们之间的症结,相互不信任的开端。提到此人,他手一顿,朝她看去,“白京荷。”
她的名字被他略带冷意地唤出来,她微微一颤,应了声。
他问:“你对我知之甚少,在你眼中我如何?”
“想听实话?”
“先说实话后说阿谀。”
“其实实话也算是阿谀了吧。”
徐俨初轻笑。
她不明其意,道:“你在我眼中不如何,但凡我遇上不顺心之事,都会想起你,想若是你在,那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你目的性太强,誓不达目的不罢休。”
徐俨初紧跟着她的落音,“谋事最怕遇上意外。你便是一个大意外。”
“哎?”
“若是谋得留有余地,再大的意外都不足为惧。所以……”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要我尚在,你便可摒除一切忧心之事。战乱也好,张霜亦也好,管他南玉天玉什么玉,你躲在我身后就好。”
“我……”白京荷的眼泪如阵雨般不可预料,纷纷坠落如注。
“给点银子你就灿烂。恰好神辕堂金银遍地,你若是肯开口,用之不竭。”徐俨初伸手去擦拭她的脸颊,“眼泪偏咸,浇在嫩肉上面确实会好吃不少,还是你有主意。”
白京荷“噗”地一笑,张嘴继续吃肉。
徐俨初似乎不满意她一言不发,“你不该说点什么?”
她面颊顿时涌现一阵热气,支支吾吾半晌,垂头看手中的肉,终于吐出三个字,“要凉了。”
徐俨初舔了舔牙槽,点了点头,一股想打人骂人的作势。白京荷往后躲了躲,却见他没了下一步举动。
饿意来了,于是半米长的野鸡就让她吃了个大半,吃完还意犹未尽朝徐俨初,在惹徐俨初发怒的边缘试探:“如果……来几个野果子解腻便好了。”
“你看你左手边。”
“嗯?”白京荷朝左手边看过去,竟然看到了几个青果,惊喜问道:“你什么时候放的?”
“你睡觉的时候,洗过了。”
白京荷拿起来就啃,还递给他一个:“吃吧,别客气。”
徐俨初讪讪接过来。
白京荷两口一个野果子,还是在回味方才的肉味,不淡不腻,吃多了依旧回味无穷,“味道不错,肉质鲜美有嚼劲,感觉还有一股……清香?你再里面加了什么么?”
“祖传手艺岂能道于外人听?”徐俨初一本正经地开口,说完撕下自己手中的一小半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模样举止完全像是席地坐在宫宴之上,令人侧目。
白京荷见状有些自愧不如。
白京荷“咦”了一声,心想神辕堂定不是靠厨艺起家的,那就应该是他的生生父母传下来的。“你生父母是开饭馆的?”
“祖传手艺我是第一代。”
“……行吧,那我买了你这手艺可否?反正你也不靠这手艺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