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轮流上前,跪在chuáng边踏板上请脉,一炷香后,五个太医又在一旁小声讨论了一会儿,这才由太医院院判上前禀报:“回皇上,皇后娘娘,娘娘脉象沉稳有力,胎儿非常稳健,身体机能也是最好状态。”
李天佑眸中闪过狐疑,朝傲雪看过一眼:“那为什么皇后会腰痛?”
太医们对望一眼,各自眸中都写着一个相同的答案:纵欲过度!
院判大人犹豫了一下,谁不知道他家皇上某方面就是头láng啊,如今叫láng不要吃肉,那可能吗?他小心翼翼劝诫:“启禀皇上,娘娘腹内胎儿不足三月,虽脉象平稳,但毕竟是最易小产的月分,运动不宜过度!”他顿了一下,生怕这番话会引起皇上不慡,忙又添了一句,“足三月后,胎儿会平稳很多,到时适量运动无妨。”
李天佑“恩”了一声,听太医的意思也就是说,等怀够三个月,可以再放开一点!
“其他方面呢?”他问。
“回皇上,饮食等其他方面,皇后已注意得很好,下官没有可补充。”太医躬身。
好奇怪,就皇上和皇后这运动量,若是换做普通女人,胎儿早没了!可皇后肚子里这个,却是异常稳健!
作为医者,虽说几个太医心里好奇得要死,但必定对方是皇后,他们也不敢提出研究,在皇上挥手后,他们一gān人等躬身退下。
“我就说没事儿吧,瞧你紧张兮兮的!”傲雪一手撑在chuáng上,坐了起来,小蝶忙率众宫女在旁边伺候着。
在西凉,最尊贵的是皇上,可在西凉后宫,最尊贵的可是皇后娘娘,更何况,如今皇后娘娘还怀了身孕!按照皇上的完美构想,皇后娘娘肚子里还有至少三个!
李天佑瞧着傲雪含娇带嗔的表情,笑容暧昧:“你这是劳累过度!”
傲雪立即瞪了李天佑一眼:“还不是你害的!”
李天佑笑而不语,傲雪的脸庞却倏地一下就红了,好奇怪,也不知怎么回事,听说女人怀孕后就不怎么喜欢做那事儿了,自己好像偏偏相反!每次要了还想好要,甚至好几次是自己在上面。
见得傲雪这番摸样,李天佑不再取笑,只站在一旁等着,听小段子低声汇报祭祖大殿准备情况。
…………
祭祖的地方是太庙。
出皇城往东,经太庙街门进入太庙区。
区内垣墙处种满古柏,大树参天,让人觉得无端肃穆。
李天佑与傲雪共同乘坐在一个玉辇上,厚实的明huáng的帷帐,将玉辇内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冷风袭了进来,前后共计24套仪仗,再后面是浩浩dàngdàng的文武百官,尽显皇家威仪。
到了太庙门口,玉辇落,李天佑亲自扶傲雪的手从玉辇上走下。
两人一同跨进太庙大门,只见庭院空旷,与太庙外面形成鲜明对比,心里瞬间产生出对神的敬畏。
这是傲雪第一次走进太庙,皇家祭祖,从来都是帝王携帝后,带文武百官,她虽从前是将军府小姐,亦立下赫赫战功,却是没有资格的。
红墙huáng瓦,琉璃门,白玉须弥座,鲜明的色彩,jīng致的浮雕,一座座铺成而出,雄伟庄严,富丽堂皇。
李天佑握她的手,一步步朝大殿走去:“傲雪,你可知道祭了祖,才正式成为皇家儿媳!”
傲雪立即瞥过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从前都不算?”
李天佑笑,将傲雪的手抓得更紧,仿佛生怕她逃掉似的:“按照祖制,确实不算的!上次登基大殿,皇后选择逃跑,故没来祭祖,这里还没有你的名字。”
“那今儿个赶紧补上!”傲雪毫不在意的。
很快进了正殿,殿内用huáng色檩香木粉涂饰,气味馨芳,色调淡雅。西凉历届帝王帝后排位皆祭奉在此。
李天佑和傲雪站在殿内,文武百官站在殿外。
然后祷告,跪拜……
到祭拜完毕时,傲雪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帝王帝后们的排位依次看过。
这些名字,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然,当她的目光落在“上邪辰”三个字时,她顿了下来:“传说,辰后是西凉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位皇后,也是最神秘的一位。我查过史书,只寥寥数字。”
“关于辰后的故事,朕也知道甚少,憬帝暮年,虽常怀念辰后,却从来不肯留下只言片语。便是史书上的记载,也是他大力删减。”
“那轩国呢?”
“轩国亦是一样!”李天佑重重呼出一口气,“两国帝王,像是约定好一样。”
“约定好又如何,记载再少又如何?史书上同一个时期,两个国家的皇后名字竟是同一人,光是这一点,已能让天下谈论!”傲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