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婆也是一个奇葩,自己照顾女儿的半年,她身体健康什么事情也没用,寇老实一回来她就犯了病。
寇老实只能给她去村里的卫生所买药,然后他就要照顾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大的还好,给她煮饭端水洗衣就行了,小的那个可就折腾了,张牙舞爪像一只疯狗一样喜欢咬人。
老婆在一边平静道“你把吃的装在盆子里,推给她就行,饿了她会吃的。”
寇老实也没办法,只能照办。看着孩子脏的厉害,想给她洗个澡都办不到,连近身都不行,孩子冲他吐口水砸东西。
回来才几天,寇老实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他竟然有些想念监狱里刻板的生活。
家里的唯一的收入就是低保和补助金,而那个补助金还不是直接jiāo给他们的,补助金是给孩子的,所以村里会把补助金变成药品和粮食发给他们。
寇老实还有几亩地,可这夫妻俩根本连地也种不好。
乡下人家,不要说地,就是家里也会养一些jī鸭,用来下蛋改善一下生活。
寇老实夫妻连这个也办不好,日子自然过得清苦无比。
偶尔想起以前在城里的棚户屋里,那时候一家三口多好啊,女儿冬梅打小就懂事,三岁就开始帮着gān家务,到了五岁连饭也会做了,还会给寇老实送饭。
夫妻俩吃饭的时候看着桌上的饭菜,养母忽然就哭了,“冬梅还会腌咸鸭蛋,她腌的咸鸭蛋可香可好吃了,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要冬梅!”
寇老实只能长长的叹息,“别说胡话了,那不是我们的女儿,那是人家的,我们的女儿在那屋呢。”
养母道“我不管,孩子是我养大的,怎么就不是我的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带大的!都怪你,是你把我的冬梅给搞丢的!呜呜呜呜”
那个像小shòu一样的孩子正缩在墙角抓东西吃,听见女人的哭声,她抬头看了过去,眼睛里似乎也有泪光闪过,一瞬间就变得麻木了。
寇老实回了家,可是他觉得比在监狱还累,乡下的房子虽然大,设施并不好,连自来水都没接过来,电倒是有,只是时不时要停电,用煤油灯的时候比较多。
不像城里,虽然房子小,水电还是不缺的,就是自家舍不得,要省着用罢了。
夫妻俩常常回想那时候的日子,清苦简单,但是快乐啊。寇老实无论是工地还是住的棚户小房子,都有工友和邻居,即便他不大会聊天,听别人chuī牛也是一种快乐呢。
至于女人,饭店里洗碗听着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至少在jīng神上是满足的。
家里又被女儿打扫的gāngān净净,回家就有热汤热水,这种日子多有奔头。
可看看现在呢,夫妻两人被这个孩子生生捆在了这里。这里的村民可没城里人那么友善。
知道这对夫妻犯了法,不当面冷嘲热讽就是给你面子了,看见寇老实还要呵斥自己孩子“快回家,被人拐了看你怎么办!”
寇老实就是抢劫偷窃也不会引来人们这么大的反感,调换孩子!这是多大的罪孽啊。
村里人都见过他现在的女儿,你把一个有病的傻子换给别人家养,把别人家的好孩子偷在身边,人们想想都觉恶心可怕。
寇老实和他老婆似乎还从没觉得自家做错过。
家里那个孩子刚来的时候村民都见过,白白胖胖gāngān净净,玩具衣服多的了不得,一看就知道人家照顾的好。
现在呢,听说那孩子被关在房间里,拿绳子系着呢。好事的人还去看过,孩子脏臭的人样都看不出来。
寇老实的婆娘真是造孽,这还是她自己生下的孩子,你就是条件没人家好,把孩子照顾的好一点不行啊?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等到寇老实回家,他们夫妻的日子也没见得好过,钱就这么一点,老婆又是病病歪歪的,里里外外的活都在寇老实身上。
可他也不是什么能gān人,当初棚户区的家都是许诺整理的,这对夫妻只会弄脏弄乱。
许诺不止几次和他们讲脏水不要泼在门前,会引来苍蝇蚊子,他们貌似憨厚的笑笑,然后一如既往。
现在村里人看不过,村长对寇老实道“你们夫妻俩照看一个孩子都看不好,还有什么可以gān的,孩子跟了你们也是作孽,摊上你们这样的爹妈真是到了几辈子霉!”
养母被刺激的跳了起来,尖声道“这个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人家换啦!你们都跟着那人欺负我们!”
村长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寇老实,“你婆娘莫不是疯了,黑心烂肺也要有个底,你们gān的可是下地狱进油锅断子绝孙的事,还在想着人家的孩子,要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