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闷哼了一声,腹中的小人儿又踢了她一脚,林芷萱苦笑:“怎得今晚这么闹腾。”
魏明煦含笑:“瞧着他这么能折腾,定然是个身子健壮的小世子。”
林芷萱的心却揪了起来。
想起今儿下午,与几家王妃和公主说起男女,温庄公主说从前有个古法叫腕脉悬针,能辩出女儿这辈子怀的孩子的男女。
淑慧不信,非要试试,楚楠听着也有趣,谢家老夫人嫌楚楠嫁进门来快一年了还没有动静,最近正在遍寻古方给她调理身子备孕,算着年月说今年年底怀上,最容易是儿子。
雪安性子最静,便有她来悬针,温庄公主说针一会儿自己dàng起来,左右摇摆就是女儿,画圈就是儿子。
淑慧起初说温庄公主的法子定然不准,不要楚楠这些没生过的试,她先来,给大家辟这个谣。
淑慧便先试了,将针悬在腕脉上,果然不一会儿那针就在手腕上画起圈来,众人都是惊异,林芷萱瞧着也有趣。
过了一会儿针停了,不一会儿又左右dàng了起来。
淑慧这才信了,哎呀哎呀地赞个不停。
楚楠在一旁笑着道:“雪安别动,让我们瞧瞧公主下一胎要生什么。”
淑慧红了脸,却也满怀期盼地瞧着,果然不一会儿停了,再动起来又开始画圈。
满屋子笑着对淑慧公主道:“恭喜恭喜!”
仿佛已经怀上了儿子一样,淑慧羞红了脸。
楚楠还嚷着:“再看第四胎,哈哈,我倒要瞧瞧你能生几个。”
雪安却已经收了针,道:“你当我是木头人,一直提着这针不能动,也累得我我手腕疼呢。”
楚楠上前给她揉着手腕,道:“你歇一歇,也给我看看。”
谢家老夫人却含笑提了一句,道:“不如先给靖王妃看看。”
这一句话合了多少人的心意,在座的王妃公主们都怂恿着林芷萱试试,林芷萱不愿。
这样的事,无论准不准,若是传了出去,都是一场风波,便只说:“我听过这法子,好像说已经怀了身孕的,测起来对孩子不好,还是免了吧。我瞧着你们就很好。”
谢老夫人和一众王妃都很是失望,可是林芷萱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人敢再劝。
可林芷萱却知道自己方才是信口胡诌的,腕脉悬针在有孕的时候,才是最准的。
直到晚上送走了外客,林芷萱自己心中也泛起了疑忌,趁着魏明煦还没有回来,遣了屋里的丫鬟,只留了秋jú一个,让她提着针,与自己测了一测。
秋jú含笑打趣道:“娘娘果然也想知道呢。”
便也应着,小心提着针,没多久,那针就开始在林芷萱腕上左右摇摆。
秋jú心惊,吓了一跳,赶紧收了针,对林芷萱道:“娘娘,是我不好,我手抖了,咱们再来一次。”
林芷萱心中也是一凉。
秋jú深吸了一口气,手稳稳地拿住了针,提住了线,不多时,果然还是左右摇摆了起来。
秋jú刚要再说什么,林芷萱却道:“不许动,那好了。”
秋jú心中惶恐,却还是稳稳地提住了针,那针左右晃了一会儿停住,继而开始画圈。
与前世一样,或许是命中注定的,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会是女儿。
前世林芷萱也曾这样测过,画圈之后,还是画圈。
可是前世,自己没能有机会剩下第三个孩子,否则,也该是个儿子。
林芷萱静静地瞧着那针停了,然后与前世一样,又开始画圈。
提着针不动,当真是个体力活,三次之后,秋jú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林芷萱这才让她收了针。
此刻,再听见魏明煦说这样的话,他定然是极盼望能有个儿子的,可是:“王爷,如果是个女儿呢?”
魏明煦摸着林芷萱的肚子的手微微一顿,道:“那我们以后会有儿子的。”
果然,他是如此地盼着,能有个儿子。
林芷萱心中思绪烦乱,腹中孩子也仿佛听见了父亲的言语,有些不甘,那夜胎动频繁,闹腾得林芷萱一夜都没有睡好,次日脸色也青白了起来。
魏明煦看着不好,清早就传胡良琴赶紧过来瞧过了,胡良卿拧了眉头,道:“娘娘昨日累着了,有些动了胎气,我先给娘娘开副安胎药吃吃试试,能不能稳住吧。”
这话已经说得极重了,魏明煦叫了胡良卿出去细说,胡良卿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娘娘毕竟年纪太小,从前又被毒物所害,本就有早产的可能。可是这几个月一直很好,娘娘qiáng撑着待客,昨日怕是当真是累着了。老朽的意思是,王爷最好赶紧预备下产婆和一应生产的事物,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