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炳初心中愤懑不平,虽然他佩服魏明煦,也自愧不如,但是若想让他不战而降,那也是痴人说梦。
太皇太后含笑对谢炳初道:“听说谢侯爷一路奔波,回来就病倒了,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谢炳初骤然回神,心中却安定了许多,不再似方才犹疑:“劳老祖宗挂念,老臣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只是连日奔袭,劳累所致,辍朝数日,还请王爷恕罪。”
最后一句,是对魏明煦说的。
魏明煦不惊不喜地对谢炳初道:“侯爷毕竟年纪大了,又替朝廷连连征战多年,劳苦功高。如今边境已平,侯爷也着实该好生歇息两年了。”
谢炳初心头一紧,面上笑意却不变,道:“劳王爷挂念,老臣的身子已经并无大碍。”
太皇太后却一脸担忧道:“谢侯爷这话说得可是逞qiáng了,这身子是自己的,一旦上了年纪,身子上的毛病,可千万不能大意。”
谢炳初对太皇太后拱了拱手,道:“太皇太后爱惜老臣,可是老臣却不敢偷懒,如今正是年富力qiáng的时候,只要太皇太后有命,老臣还能再皮甲上阵,替大周守十年江山!”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笑着,众位大臣也都笑着,称赞谢炳初忠勇。
太皇太后继而开口道:“谢侯爷一心为国为民,堪为百官表率,与西北大军的将士们在粮草不济的艰苦中,坚守大周朝疆域两年,驱逐敌寇,自当重重封赏,如此才能寥寄哀家与朝廷器重侯爷之心,只因谢侯爷一直病着,延误至今,已经很不像话,来人……”
太皇太后想请圣旨,当众宣读,加官进爵也跟谢炳初讨还兵符。
若是谢炳初敢当众抗旨,那要是给不出一个说法,也不好收场,若是他执意不退,那就别怪魏明煦以造反谋逆之罪,将他捉拿论处了。
却不想,圣旨还没有传来,谢炳初却忽然站了起来,躬身上前,道:“启禀太皇太后,臣虽多日未曾上朝,却心念朝廷,有一本要奏。”
太皇太后和魏明煦都紧紧盯住了谢炳初手中的奏章。
太皇太后忽然开了口,含笑道:“今儿是特给谢侯爷办的洗尘宴,宴席上只论功绩,不谈政事,若谢侯爷有本章,可等明日早朝上奏,与诸爱卿公议,哀家不过是一介后宫妇人,不得gān政,也不问政事。”
太皇太后根本就不想给谢炳初说话的机会。
谢炳初却上前一步道:“臣觉着,此折关乎大周国脉,比封赏老臣更为要紧,请先奏此折。况且,事不仅关乎朝臣,更关乎皇室,此时皇亲贵胄和满朝文武皆在,臣请老祖宗与各位皇亲大臣共议。”
第497章 重罪
魏明煦看着已经被传旨太监捧在谢炳初身侧的圣旨,如今已经退不得了,无论如何,都要当众宣读圣旨,只能先由他奏了此折了。
太皇太后也与他同想,面上含笑,开口道:“哦?是什么事这么要紧,谢侯爷且说来听听。”
谢炳初捧着折子,肃然道:“臣要奏三件事,其一,臣状告杭州知府林鹏海,串通靖王府私通敌寇,投敌叛国。”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独有魏明煦和太皇太后面不变色。
这种话说出来,魏明煦自己都不信,魏应祥自然也不会信,只带着一丝颇有深意的笑与坐在自己对面的魏明煦点了下头,示意他好戏要来了。
太皇太后漠然道:“谢侯爷说这话可有证据。”
谢炳初道:“臣在蒙古久战不胜,边境百姓无论是我大周子民,还是蒙古鞑子都朝两国腹地逃窜,而正当战局缠绵之时,臣却在边境抓获几名从我军中企图越境的叛逆,一审才知道竟然是正由林府小厮护送回蒙古的靖王府侧妃——蒙古乌兰公主。”
魏明煦微微蹙着眉头,却不曾急着出言辩驳,只问:“那其二呢?”
谢炳初见魏明煦并无慌乱,也不曾与他争执辩解,就连在座大臣和太皇太后都寂寂无声,心中略微有些失措,急忙给自己的几个亲信使了个眼色,跟随谢炳初麾下的几个大将出言道:“我等在外奋勇杀敌,九死一生,可靖王爷这个时候将你的蒙古侧妃送回蒙古意欲何为?难不成是要泄露军机要务?还是要与蒙古投诚不成?”
魏明煦漠然地看着他们,道:“谢侯爷不是说有三件事要奏吗,想来都与本王脱不了gān系了,不如尽数奏完,本王一起辩了,也省的一条一条的麻烦。”
谢炳初bī视魏明煦半晌,继续道:“其二,靖亲王曾在金陵地动之时与一女子有染有孕产子,有林氏女,也就是如今的靖王妃,以此事要挟靖亲王,并与人媾和有孕,企图玷污皇室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