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这才笑着对秋jú道:“你再去跟他说,这绣活不仅是他指给夏兰做,夏兰也要挑他的活去接的,像什么给那些府里的丫鬟小厮做衣裳这种事,我们夏兰是不会给他做的。”
秋jú点头应着:“这我知道。”
刘婆子听了却是十分歉意地看着夏兰,在她身边低声道:“这是不是我唐突了,我倒是没想过三姑娘会不放人,夏兰姑娘,要不你再求求三姑娘。”
夏兰却是急了,扬声道:“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都听姑娘的,我绝不会离开林府,绝不会去什么织造局。”
刘婆子见夏兰这样慌张的反应,也是十分的诧异,见她嚷了出来又在林芷萱面前,刘婆子也讷讷不敢再多言。
林芷萱却笑着对刘婆子道:“妈妈可听好了,是夏兰自己不愿去的,可不是我欺压霸占。”
夏兰只想着自己什么都不会,就是被抓去了织造局,她也织不出来,什么宫廷绣,她听都没听说过。一听林芷萱这样说,夏兰也是急忙在一旁连声道:“我不去我不去……”
刘婆子一头雾水,林芷萱和秋jú顾妈妈几个知道实情的却是被逗笑了。
林芷萱让夏兰和秋jú送了一脸沮丧的刘婆子出去,秋jú也是奉了命要跟着刘婆子再去锦绣坊一趟,一路上刘婆子再三地跟夏兰赔不是:“我原本是想着让夏兰姑娘也欢喜欢喜的,便自作主张跟三姑娘求了,却不想三姑娘竟然不放人,我是真的没想到的,夏兰姑娘,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都是我老婆子行事不周,早知道还是该先和你说,让你去跟三姑娘求情的,说不定三姑娘就放了你了。”
夏兰急忙道:“妈妈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一点埋怨妈妈的意思都没有,这件事情我只听姑娘的。也求妈妈千万别在府里乱说。”
听夏兰如此说了,刘婆子还是心里不得劲,总觉得欠了人家似的,却也不好再说,出了门,夏兰回房,刘婆子便跟着秋jú出去,一路上还是一味地跟秋jú说,让秋jú替她跟夏兰道歉。
秋jú也是觉得这老婆子十分的有趣,便满口应着,再三劝慰了一番不提。
这边林若萱见识了林芷萱屋里的事,也是笑着对林芷萱道:“没想到妹妹房里的夏兰姑娘竟然有这么好的绣工,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林若萱这一番无意的话却说到了chūn桃心里,在这屋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夏兰,他们是从小一个屋里长大的,虽然chūn桃知道夏兰擅长针线,可是也不过是比寻常人略好些罢了,绝到不了方才刘婆子说的那般神乎其技。
对于林若萱好奇的疑问,林芷萱只是笑笑,却拿眼去看站在远处的chūn桃,chūn桃豁然对上林芷萱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心中一紧,硬生生把所有的念想和不解都压了下去,现在还是“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好。
对于chūn桃的反应,林芷萱还算满意,这才对林若萱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姐姐若想知道我待会儿替你问问夏兰。”
林若萱忙道:“不用不用,我只是随口问问。”
林若萱说着,又开始咳了起来,那边夏兰也送了刘婆子回来,林芷萱吩咐道:“冬梅,你先送姐姐去夏兰房里休息,好生服侍着。”
又嘱咐林若萱:“姐姐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千万把身子先养好,以后的事有妹妹在。”
第47章 忐忑
林若萱虽然听不懂林芷萱在说什么,却也听之任之,先由冬梅扶着走了,林芷萱才对chūn桃说:“去取两chuáng我的被褥给姐姐送去,在我这里的这些时日,二姑娘的一应衣食用度与我无异,却不能为外人知晓,听清楚了吗?”
chūn桃努力压下心中的翻涌的情绪,低眉应着,自去取被褥用具了。
林芷萱这才对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夏兰笑了笑,开始向她解释刺绣的事情,一听那绣品竟然是林芷萱绣的,夏兰又是惊又是喜,林芷萱道:“这件事你放心,秋jú会去处理好。”
夏兰虽然很是好奇林芷萱到底对秋jú附耳说了什么,但是既然林芷萱如此说了,她也不敢多问。
夜里天凉,林芷萱还是不放心林若萱在夏兰房里,便对外说让林若萱给自己守夜,把林若萱叫到了自己房里来,又命秋jú来伺候。
外面婆子来巡了夜,到了二更锁了门,林芷萱房里的丫鬟们也都歇了,屋里只剩下林若萱、林芷萱和秋jú,三人正为着谁睡chuáng,谁睡软榻而争论不休。
林若萱说什么不肯睡在chuáng上,生怕自己过了病气给林芷萱,也不肯让林芷萱睡软榻,直说夏兰的房里就很好,后来也是拗不过,林芷萱才睡了chuáng,让林若萱睡了软榻,秋jú依旧打了铺盖卷睡在地上。秋jú给两人收拾好了chuáng铺,又听林芷萱的把熏炉里的火拨得很旺,一屋子暖融融的,林芷萱却有些失眠,便随口问道:“秋jú,今日去锦绣坊他们是如何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