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芷萱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时,秋jú等人见林芷萱着实累了,午膳的时候也没有叫醒林芷萱,只让人将饭菜一直温着,见林芷萱醒了,秋jú先过来问林芷萱要不要用膳,林芷萱点了点头,夏兰已经打了水来,先给林芷萱洗漱。
冬梅自去吩咐王府的嬷嬷将在耳房温着的饭食都提了过来,在桌子上布置好了。
这屋子里都是刺鼻的醋味,好在林芷萱素来喜酸,闻着倒也没什么,就连屋子里的熏炉里如今都不是放香料,而是在碳上时不时的洒些醋。
可是,却也有素来最闻不惯醋味的,此刻已经闹了起来,林芷萱饭还没吃完,就只听见外头沸反盈天,不禁蹙起了眉头,打发秋jú去瞧瞧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多时,秋jú回来,脸色却极其难看,道:“娘娘,又是昨日在堂上叫嚣的那位周夫人在闹了,话说得很是难听。说什么娘娘如今还不是正经主子,就一味的公报私仇作践她们,从前只听说艾草去邪气的,哪里有用醋的,这么难闻的劳什子味儿,摆明了就是不让她们好过……”
林芷萱停了停手里的筷子,没让秋jú继续抱怨下去,只是道:“周夫人?只是个侍妾?”
秋jú见问,也是急忙道:“是,我问了胡嬷嬷和桂嬷嬷,只是一个入府无宠的侍妾,父亲官拜瀛洲道台,倒是与李家别无二致,千方百计送了个女儿进来,想要攀王爷的高枝儿。”
林芷萱勾唇一笑,果然,孟泽桂即便是用也使唤不动那些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女儿,只能跟这些贫贱之家的小家碧玉吐吐苦水,仿佛同病相怜,想来也是心中暗暗恨着自己父亲不过是个太医,门第不高,与那些官宦世家的小姐相处起来,总会有些相形见绌吧。
秋jú见林芷萱但笑不语,却也摸不着门路,只是继续道:“娘娘,要不要我去训诫她几句?”
林芷萱抬头,忽而轻笑道:“不必,她不想用醋,我又何必勉qiáng她,否则还真应了她所言,是欺压于她呢,那她的住处,醋就不用供了,只是艾草的量也需与别处无异,不能多给。”
秋jú见林芷萱这样说,便点头应了。
林芷萱复又想起什么来,道:“你也去顺便问了其他侧妃侍妾,若是有谁不喜欢用醋,不想用的,只管说,我正愁这醋支撑不了多长时候,她们若是有心要替我省着,我便也不与她们客气。”
“哎。”秋jú点头应着去了。
夏兰见林芷萱吃好了,自来服侍着她净了手,林芷萱的眉头却是蹙了起来,夏兰见状问了一句:“娘娘,怎么了?”
林芷萱见问,却并没有言语,她只是忽然想起了chūn桃,也不知道她在京城怎样了。只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即便是回去寻,也不一定能寻着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逃出京城,能不能躲过这一场祸。
秋jú领着两位嬷嬷,去各处传了话,除了周夫人处,别处倒还安分,尤其是昨夜已经被林芷萱敲打了一番,再没有几个敢闹的了。
秋jú回来的时候,正在林芷萱的院门外遇见了匆匆赶回来的肃羽,秋jú脚下一顿,不自觉地迎了上去,肃羽瞧见秋jú,也觉得有几分眼熟,后来才想起仿佛是林芷萱身边的人。
秋jú上前给肃羽见了礼,才道:“肃大人来找娘娘?”
肃羽略微作揖还了一礼道:“听闻娘娘传唤,肃羽特来回话,还请姑娘帮忙通禀一声。”
秋jú见他对自己竟然如此客气,脸上不禁一红,道:“肃大人说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肃大人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替肃大人通禀。”
说着便推门进去。
林芷萱瞧见秋jú回来,先问了两句:“都吩咐好了吗?”
秋jú点头应着,道:“是,都安排妥当了,娘娘,肃大人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
林芷萱闻言,去了里间,放下了帘子,即刻叫进来。
林芷萱没有细问肃羽究竟去gān了什么,自己如今在魏明煦心中毕竟还只是个后宅妇人,前朝的事想必肃羽也不会与自己多说,林芷萱只问:“肃大人可知如今宫中是何光景,王爷可还好?”
肃羽躬身道:“回娘娘,如今皇上皇后都昏迷不醒,诸位王爷和各宫娘娘都侍候在侧,王爷一切安好,请娘娘勿要挂怀。”
林芷萱这才放下心来,又问了些京中情形,便道了句辛苦,让肃羽且去忙了。
等肃羽离开,秋jú却还依旧有些怔怔的,林芷萱起身,还是想先去王夫人出看看,要起来更衣,秋jú才回过神来,道:“娘娘,还有一桩事,我觉着有些奇怪,方才忘了说。”
夏兰几个一边给林芷萱更衣,林芷萱一边问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