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听林嘉宏说出这样的话来,再一想从小母子分离的苦,这孩子从小离了母亲,还不知在外面受过多少委屈也没人懂得爱惜照顾,也不知跟些什么人学了些什么东西,也跟着心疼起来,这才罢了手。
林嘉宏也不顾被母亲打得遍体鳞伤,只为林芷萱藕段般白白的小胳膊上的两条红肿的鞭痕而心疼。
林芷萱从小心思恪纯,记事很晚,那次却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疼,还是因为心里心疼哥哥,竟就那么记住了。林嘉宏比林芷萱大七八岁,林芷萱与林嘉宏的感情不比芦烟对梁靖知的浅,也是后来年岁大了,林嘉宏也成亲了,才渐渐分开。
如今林嘉宏倒是几日未见林芷萱,林芷萱却是隔了一世了,想起前事,看见哥哥自然倍感亲切。
陈氏见他们兄妹两人聊得热络,也是笑着,想让柳香将她要送给林芷萱的东西取来,转身却不见柳香,才要命人去寻,正见柳香和chūn桃挑了帘子进来,林芷萱也是诧异chūn桃怎么在这里,柳香却只上前应了陈氏的话,自去找东西不提。
chūn桃似是想跟林芷萱解释,可无奈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故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立在林芷萱身后,听林芷萱和林嘉宏说话。
不多时果然见柳香捧了个jīng致的盒子过来,陈氏笑着拿给林芷萱道:“也是前儿我父亲才从京里让人托着捎来的,你瞧瞧。”
林芷萱见陈氏兴致这样高,便也陪着笑着打开,却见那匣子里不是别的,竟然是两方绢帕,林芷萱一下子愣住了,拿出那两方帕子细看布料花纹,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前两日给锦绣坊绣的帕子。
林芷萱忽然哭笑不得,她竟没想到,这帕子原来是这样到的自己手中。
林芷萱身后的秋jú也是看傻了,好在神色不变,而最最震惊的却是chūn桃。
陈氏没察觉他们主仆的异样,只当是为这么好的帕子而惊喜,却只笑问着:“妹妹可还能看得上眼?”
林芷萱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道:“这帕子真是好看,我竟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帕子,姐姐当真送我了?”
陈是笑着道:“那还有假?喜欢就拿着玩去。”
林芷萱这才谢过陈氏,又为了凑趣,在她面前将这帕子的绣工布料又赞了一番,露出十分欢喜的模样,心中却是汗然,毕竟她倒是头一次这样夸自己的的东西。
一行人又在这里说说笑笑了一番,林嘉宏又问陈氏和林芷萱去国公府如何,陈氏欲言又止,似是他们夫妻有话要说的样子,林芷萱便赶紧趁机告辞。
陈氏留了一番说让在这里吃了晚饭,林芷萱却推辞说一路风尘仆仆回来还没沐浴更衣,也是不便。
陈氏这才点头,让她去了,却命柳香好生送回去,林芷萱辞了,说:“不用劳动柳香姐姐,就两步远,姐姐还怕我找不见是怎的?”
陈氏这才笑着送了她们出了院门儿,见她们走远,林嘉宏才与陈氏回屋,边问道:“又是有了什么好事儿,你兴致这样高?”
第90章 变天
“又是有了什么好事儿,你兴致这样高?”
陈氏笑着道:“呵,爷这话说的,我哪日兴致还不高是怎的?”
说着便让柳香来给更衣,换了家常的衣裳,一边与林嘉宏道:“你可还记得我前两日与你说的我乔姐姐家肃哥儿与齐家二姑娘的婚事?”
林嘉宏拧着眉头想了想,似是有点印象道:“你上次不是火急火燎地说huáng了吗?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
陈氏冷笑一声道:“就是huáng了,我也得知道是怎么huáng的,前些日子我就纳了闷儿了,齐家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辞我们家的婚事,今儿一打听才知道,你猜怎么着?这齐家竟然也打着梁家chūn日宴的主意!”
林嘉宏翘着二郎腿抿着茶,闻言却是抬眸看她:“什么?连绍兴府的都惦记上了?梁家这是要gān什么?”
陈氏睨了林嘉宏一眼道:“好歹你和梁二爷还是一个衙门的人,你倒是半点儿风声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林嘉宏闻言却是来气道:“哼,说什么一个衙门,他那样的富家公子跟我们岂是一样的人?谁不知道他上面下面里面外面的关系,不过是到我们这穷山沟里历练历练,才不屑与我们这些破落户的人为伍,人家一个结jiāo的都是些什么王公贵戚。况且他这些日子风头正盛,我听一个与他jiāo好的同僚说,保不齐今年chūn夏这位梁家二爷就能有调动。”
陈氏闻言却是道:“我怎么总觉得是要出事儿了。”
林嘉宏听着陈氏的语气游移不定,也是跟着提了心,放下了茶杯问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