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亭瞧着林芷萱含笑的模样,直噗通给她跪下了:“婶婶,侄儿什么都不知道,侄儿什么都没有做,侄儿冤枉!”
林芷萱佯装不解地道:“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你哪儿冤枉了,倒是说来,给我和你十四叔听听。”
魏延亭摇着头道:“侄儿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芷萱却给了一旁的红湘一个眼色,红湘已经端了另一个茶杯过来,那茶杯里已经倒满了茶,如今正放在魏延亭面前。
魏明煦冷着脸道:“你若是当真不知道,那么今日看着你表妹受伤,你该来质问本王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冤枉!”
魏延亭无话可说,思绪转得飞快,可情急之下,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说辞来。
林芷萱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对魏延亭道:“长者赐,不能辞,喝了吧。”
魏延亭摇着头,只央求着林芷萱:“婶婶,婶婶三思,你连问都没有问,侄儿真的是冤枉的。若是我今日死在这里,朝堂之上,十四叔要给一个怎样的说辞,来解释你弑杀郡王之事呢?”
林芷萱看着被吓到慌不择言的魏延亭,却笑了,道:“这杯茶,是要旁人伺候你喝吗?”
魏延亭摇着头道:“不!我不要!”
林芷萱看罢了他慌乱的神色:“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只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已经有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小厮上来,两人制住了魏延亭,另一个掐住了嘴,将那一杯茶,狠狠地给魏延亭灌了进去。
这才松开了满嘴乱叫的魏延亭,魏延亭挣扎了一番,喝下了茶之后,已经无力地瘫倒在地。
却看着靖王府后花园里,来了越来越多的丫鬟小厮,甚至靖王府所有的侧妃夫人也都过来了。
今日,林芷萱叫了整个靖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的人过来,众人如今都已经站在了流觞亭下。
那个给林芷萱投毒的那个婆子,如今已经不成人形,只留了一口气罢了,如今正被人抬了过来。
魏明煦拦着林芷萱,不想让林芷萱看,林芷萱却推开了魏明煦,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个婆子,一个是锡晋斋对林芷萱下毒的,另一个是跟着林依茜的曹嬷嬷。
林芷萱对整个靖王府的丫鬟婆子,侧妃夫人们道:“此二人,意图不轨,谋害主子,即刻杖毙。家人尽数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这是第一次,日后但凡靖王府里,再敢有人动这个心思。一律累及父母家人,诛灭三族。
不要以为舍命来谋害主子,外头就有人能保住你的父母亲族荣华富贵!今日这婆子就是个例子。”
小厮们已经开始行刑,魏明煦劝着林芷萱先回去,林芷萱却摇头:“她害了冬梅的孩子,害了冬梅一辈子,如今恶有恶报,我不怕。”
一旁的魏延亭和林依茜,却瞧着那婆子从犀利的哀叫,到气绝,早已经吓软了。
林芷萱却命人,将这婆子的颅悬挂于后院林依茜所住的益智斋的树上,对所有的丫鬟婆子道:“你们也跟着日日看着,也好做个警醒。”
魏延亭趴在地上起不来,魏明煦这才让人拿了林依茜,林依茜看了曹嬷嬷,也早已经吓得面色煞白,曹嬷嬷死了,如今轮到自己了吗?
林芷萱看着林依茜,道:“赐一丈红吧,留她性命,在益智斋里,安度晚年,毕竟也是靖王府的侧妃么,总该留些体面。”
李婧听着林芷萱方才的那一番话,却只觉得林芷萱的眼神明明在看她,吓得李婧的腿都有些软,好容易被身后的费嬷嬷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林依茜被小厮撕扯着拉下去,她的哀求声不绝于耳:“不!不要!王妃娘娘!不要!求求你,真的不是我gān的,那毒真的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妃明鉴!王妃明鉴!不是我,不是我,冤枉,冤枉。”
板子无情,在这深秋的后花园里,流了一地的鲜血。
魏延亭看着表妹下身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好几遍,那样凄厉的叫声,吓得他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心里只觉着是林芷萱bī他喝的那杯茶的缘故,竟然吓得昏死了过去。
魏明煦冷笑一声,只吩咐人将他也一并送回了肃郡王府去。
秋jú站在林芷萱身后,看着底下的林依茜,面色煞白。
此次出事,锡晋斋里所有的丫头,甚至包括红湘和蓝玉都被叫去刑房问了话,只有秋jú和琉璃,因着两人是自小跟着林芷萱和魏明煦的,身份贵重,所以杜勤并没有请她们去。
如今,秋jú看着底下人的下场,心中竟然也涌起了莫名的恐惧。
魏明煦吩咐所有的人站在这里看着林依茜,直到行刑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