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何不训野马呢?”朱睿卿趴在他的身上,扯过他的一缕青丝,玩弄在手掌间。
“素不好男色,难以下嘴。”卫戍别开脸,想等身上的燥热散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睿卿识趣的翻身离开,他好整以暇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况且,你又不是没有反应,身体挺诚实的,嘴儿倒是硬。
“憋太久,会伤身的。”
“……”
过了好一会儿,双方各自平复蠢蠢欲动。
卫戍开口道:“你就这么想被男人……”话到了嘴边,他卡壳,说不下去,耳根微红。
朱睿卿大大方方的说:“云雨一事儿,天经地义的事,又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
“可,你我都是男子。”
朱睿卿抢道:“都是血气方刚的郎君,发生一点什么事儿也无妨,反正生理问题,解决一下,又不会有孕。”说着,对卫戍眨了眨眼,一副坦坦dàngdàng的渣男言论,让卫戍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许是被朱睿卿的言论惊到了,卫戍整好微乱松散的衣襟后,命令道:“乏了,你先回去。”
朱睿卿离开后,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后知后觉的想,自己好像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没事,偷得荤腥,已是不小的收获。
后来的一路上,卫戍一直没同朱睿卿说话,气氛有些僵凝,yīn云低绕,护卫们不知道主子们是不是没gān得个慡,所以不悦。郎君与自个儿的妾侍闹个不愉快,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不敢过问,私下里的猜测是不少的。
“郎君一直很宠四娘子,那天夜里他们两人还不管不顾,在马车里……”
“这样……那样……这样……那一样……”
休息时,护卫们窃窃私语,一些言论顺着风,飘入耳目聪灵的卫戍耳中。
“这样,那样,什么这样那样?”突然横插一清朗如玉的声音,护卫没听出来是谁的,直言不讳的接话,“不就是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嘛。”
“主子的闺房之乐,你要我细说啊!”
“对了……”护卫回头,惊掉了下巴,磕磕绊绊的说道:“六……六……六郎君。”
“郎君,你怎么在这?”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悄悄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好在放风如厕完了,不然被吓到失禁。
卫戍的脸色很差,冷着脸,铁青。
“回京后,自取领罚。”
“诺。”
责罚完八卦他闺房之乐的下人后,卫戍的心情并没有因责罚好上一丝半点,反而迁怒朱睿卿,一会儿对他冷言冷语伺候,一会儿又yīn阳怪气的讽刺他容颜姣好似好女,怪不得是个死断袖云云的难听话。
朱睿卿不知谁又惹卫戍生气了,他的嘴儿什么毒舌的话语都能说得出来,听习惯了,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何况,卫戍一暗中讽刺他是个死断袖,难道不在变相说明,他又想起了那一夜发生的事儿?
一路上低声下气的做小媳妇,什么难听的话都承受着,不反驳,等快进京的前一晚,卫戍突然变得有些bào躁起来,不抓着朱睿卿折腾了,改折腾全部的人。
一会儿责骂这个下人,一会儿让那个护院回京去了某某管事那里领罚。
夜深人静之时,朱睿卿再一次爬上了卫戍的马车。
毫不意外的发现,卫戍没睡。
四目相对过后,卫戍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朱睿卿一把抱住了他,温暖的怀抱一下子烫到了卫戍,不知道是烫了他的身,还是烫到了他的心。
朱睿卿不说话,卫戍同样没说话,静悄悄的马车里,两个孤寂的灵魂相互慰藉,用怀抱安慰对方。
朱睿卿知道卫戍的不安,知道他的担忧,他的bào躁,他的躁动都是来自于明日儿抵达了京都,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京城,我卫戍,回来了。”
再一次,回来了。
卫戍呢喃着,眼皮掩盖下的双目,一闪而逝猩红。
他阿娘的埋骨处,所有的仇和恨,他统统要索回。
穷乡僻壤没把他弄死,没把他的志气磨灭,回了京,不索回一点儿回报,岂不是枉费了敌人làng费的心思!
第二日,一大清早,众人便赶路,连着早膳都是在马车上匆匆用的。
朱睿卿昨夜睡得晚,早上被吵醒还打着哈欠,丫鬟送来了早膳。
昨夜的一个拥抱,让两人这些时日的冷战消弭,重归于好,毕竟卫戍回了京,心思不会在他的身上,没空与他置气。
今日是个大晴天,朗日高照,正午时分,入了京都地盘,下午天还没黑,马车缓缓地驶入城门。
又过了一时半会儿,马车停在一处庄严宏伟的府门前,朱睿卿掀开车帘,瞟了一眼,上书牌匾“镇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敞开,门口两石狮威武雄伟,光看这气派,倒像是钟鸣鼎食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