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的四十万大军……
宗聂区区一个大将军,之所以能在朝中与摄政王慕容风、祁王慕容祁形成三足鼎力局面,靠的便是手中这四十万大军。
不过慕容祁依旧丝毫都不退让,且目光中的凛冽气势更加的浓厚。
“宗聂,你这是在拿宗家的四十万大军要挟本王吗?”
“末将不敢。”
宗聂连忙作势垂首,但那低垂的眼眸之中却丝毫没有胆怯的意味,反而更加愤怒嚣张。
“末将怎敢威胁王爷?末将只是为犬子讨回个公道,只是为我宗家替南离奋战沙场的四十万大军谋不平而已。还请祁王和摄政王还我宗家一个公道。”
一边嗑着瓜子看好戏的慕容风这才微微抬眸,坐起身来,正了正衣衫。
“瞧把宗大将军委屈的!祁儿,你也不能太偏私了,好歹先问清楚喽,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祁不禁朝着吴尊身后的苏槿夕瞧了过去。
吴尊依旧将苏槿夕紧紧地护在身后,欲势正要出头替苏槿夕抗下罪名,苏槿夕却猛然拽了吴尊一把,上前一步道,迎上慕容祁的目光,恭敬垂首。
“回祁王殿下的话,宗大公子死的时候我家主子与小的二人确实在场。当时宗大公子当街qiáng抢民女,搅了我家主子与小的吃饭的雅兴,并且对小的出手。但不知为何,当时宗大公子还没触碰到小的,他的身体便飞了出去,气绝了。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小的也不清楚。不过依着小的猜测,宗大公子八成是早就被人给下了毒,当时贸然运用内力,牵动毒性引起内力走火入魔。是自伤而死。”
苏槿夕自敛光芒,将自己委身说成了吴尊的小跟班,说的依旧是之前给宗聂编的那套话。
她话音刚落,宗聂便狠狠“呸”了一声:“胡说八道,你休要再蒙骗本将,之前本将被你巧言令色给蒙骗了,只以为你不懂武功,便打消了怀疑你的念头。但如今,你们是药王谷的人,这件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说不定我儿身上的毒便是你下的。”
说着便大步上前,又要对苏槿夕动手。
慕容祁挪动脚步,气势凛然,四平八稳地挡在了宗聂的身前,眸光黑得吓人。
“宗聂,你果真拥兵自重,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吗?”
却没想到,宗聂好不怯弱,怒气依然。
“祁王,别忘了,贵妃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本将和满朝文物一个jiāo代呢!如今连你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末将好心劝阻,这件事情,祁王你还是莫要插手,袖手旁观为好!”
“哼,是吗?不过本王就喜欢做明知不可为之事,所以今日这事,本王管定了。”
说着,内力聚掌,狠狠朝着宗聂击出,宗聂也毫不退让横出手中刀,对上了慕容祁。
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却没想到一旁的摄政王慕容风竟然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苏槿夕瞧着,不禁扯了扯眉角。
这件事情,再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她的脑海中飞速旋转,思忖着什么。
南离朝廷势力三足鼎力,虽看上去是专权的摄政王略微独大一些。但,平衡起见,无论慕容祁和宗聂二人哪方的势力衰退下去,对于慕容风来说,都不是有利的优势。
所以,他不会偏袒谁,更不会有意争对踩压谁,因此才摆出这幅看戏的姿态。
不过,也正因为此,眼下之势对于一身祸事的慕容祁来说,是一种好的事态。
苏槿夕脑海中念头飞速旋转,半晌她朝着慕容风的方向坚定地踏出了一步,拱手道:“王爷,祁王殿下与大将军如今皆是朝廷肱骨之臣,无论他们彼此伤了谁,想必都不是王爷您愿意看到的。所以,这件事情还得王爷您出面主持公道为好。还请王爷您……早下决断。”
慕容风似乎没想到吴尊手底下一个小跟班竟然也有这等胆量,抬眼朝着苏槿夕看了一眼。
不过也只是如羽毛般轻微而轻蔑的一眼,并没什么多大兴致。
“哦?是吗?那么,依你觉得,本王应该如何?”
苏槿夕并没有因此而受挫退缩,这样的局面,是她在开口与慕容风说话之前便已经料想会遇到的。
接着道:“眼下之事看着错综复杂,其实无外乎只为两件事情。一来,是关于贵妃娘娘腹中胎儿之事;二来,便是宗大公子在东大街bào死之事。而恰恰这两件事情皆与草民有关。草民胆敢,愿为摄政王分忧,替摄政王查明这两事,还望摄政王成全。”
好大的口气!!!
一直眼高于顶定,万物都无法入眼的慕容风终于抬起眼来,正面端看起了苏槿夕。
那双jīng锐鹰隼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凛冽可怕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