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头下意识滚动。
越是吻,越是觉得空虚。
他越是想要更多。
然而,就在他滚烫的手落在上官婉儿锁骨处,这一瞬,就像是被烙铁烫到,他倏地收回手。
随即喘着粗气站起身。
“不行!”
他低声道。
随即如同躲瘟疫般匆匆离开上官婉儿房中。
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消失之后,躺在chuáng上的上官婉儿缓缓睁开眼。
屋中烛火摇曳,淡淡的烛光中,此刻上官婉儿水盈凤眸中不见半点醉意,有的则是一抹悲伤。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她的声音:“为何不行……”
在离开上官婉儿房间后,李贤并未回房。
安宸宫内,有一寒池。
平日寒池是李贤用来qiáng身健体所用。
今日,他却是为了降火。
衣袍未退,李贤便直接跳入寒池中。
冰凉刺骨的池水将他包围。
泡在寒池中,他的理智渐渐恢复,不该有的渴望渐渐淡去。
水面上月光粼粼。
良久,将自己全身浸泡在寒池中的李贤从池水中冒出头来。
望向夜空中的明月,在渴望退去之后,他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
“现在一切还太早……”
李贤低沉的声音伴着夜风远去。
翌日。
天未亮,陆铭便被吵醒。
“陆铭,赶紧给爷我起来。”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陆铭茫然地睁开眼,看向站在他chuáng边穿着一袭蓝色劲衣的武三思。
陆铭傻笑道:“不想,我竟然在梦里还能梦到老爷。”
“梦里?”
武三思闻言抽了抽嘴角,随即一巴掌扇在陆铭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房间内响起。
陆铭瞪大眼睛看着武三思。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不是在做梦。
受到惊吓。
陆铭想要站起身。
谁知因为太过于震惊,他在站起身时,因为腿软,直接从chuáng上滚了下来。
陆铭额头碰到地面,看上去就像是在给武三思磕头。
武三思:“……”
武三思:“这还没过年呢。想要压岁钱好好给爷说,爷又不是小气的人。”
陆铭闻言委屈地揉着额头站起身:“老爷,陆铭并非想要钱。我方才不过是被老爷给吓的。”
武三思诧然:“被我给吓的?”
陆铭点了点头:“老爷,过去皆是我天未亮站在你chuáng边,叫你起chuáng。你有时还不愿起。老爷从未像今天这般突然起这么早。让我最开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后被你打了一巴掌,又以为老爷是鬼……”
武三思抽了抽嘴角,将自己的脸凑到陆铭跟前。
没料到武三思突如其来的动作,陆铭被吓得再次往后一退。
还好,他的身后是chuáng。
他一屁股坐在了chuáng上。
陆铭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又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眼角挂着青影的武三思。
武三思转而将手分别放在他的身侧,动作极是暧昧。
并且武三思的脸还在向他靠近。
彻底清醒过来,看到武三思近在咫尺的脸,陆铭开始心里发慌。
陆铭声音发颤:“老爷,你……”
武三思就像一只老狐狸,微眯着眼,盯着陆铭变的苍白的脸。
武三思:“陆铭,你的命是谁的?”
陆铭想也不想回答道:“陆铭的命是老爷的。若不是老爷救了陆铭,陆铭早就已经只剩一捧huáng土。”
如今陆铭已至及冠之年。
十二年前。
他的娘亲再嫁之后,便为后父又生了个儿子。
后父是开酒肆的,要养活他们,并没有任何问题。
当时他也在酒肆帮忙。
可有一天,后父突然说要带他去买身新衣裳。
这还是后父第一次主动说要给他买东西。
谁知后父却将他带到了黑市中。
他知晓后父一直不喜欢他,所以一直以来,他皆是生得小心翼翼。
并且他早就已经料到有一天后父也许会卖了他。
但令他惊恐的是他后父并非将他卖去为奴。
而是在这黑市中卖掉他的脏器……
没错。
他就像是一头畜生一样,被人绑在了铁架上,然后推上台。
有人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屠刀,准备划破他的肚子,从里面取出脏器。
童子心,童子肝,童子肺……
黑市中的人会当着客人的面卖掉他的脏器。
从未想过他的后父竟然会如此狠心。
望着站在台下冷冷看着他的后父,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shòu,发出嘶吼声。
他在悲鸣,他在挣扎。
最后年仅八岁的他竟然挣脱了铁链。
在屠夫诧然的目光下,他自己夺过屠夫手中的刀,朝着后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