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没什么仇恨,只不过你霸占了一样不属于你的东西。”
东宫黎的手心有些冰凉,是烈云牙派来的杀手吗?自己已经是她和令狐城之间的障碍了吗?难道令狐城真的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吗?
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塌陷下去。
一夜未眠,东宫黎找了个借口,带着青河下了山。
她一定要去找令狐城,要把这块令牌拿给他看,要告诉他,那烈云牙不是良善之辈。
东宫黎一路狂奔,到太尉府之后就立刻去书房,她知道这个时候令狐城一定正在那里。
可是到了书房门口,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伸手去敲门。
“谁?”令狐城的声音有些疲惫。
“是我。”东宫黎一听他的声音,心里就难过的要命。
她原来喜欢这个人到了这种地步,虽然这几个月一直qiáng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但是他只用一个字,只是那样疲倦的一个声音,就让她所有的决心和防备塌陷。
半晌,书房的门打开了。
令狐城一身宝蓝色的常服,腰上是一根绿玉带。那眉眼分明的脸上,似乎每一个地方都是被哪个绝世画家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他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散在肩上。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尊贵。
“东宫黎,你怎么来了?”神情里带着不难察觉的疲惫。
东宫黎从这一刻开始,又跌入了无尽的失望。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他,忍不住提到他,在见到他的时候,就会格外的小心翼翼,但是还是掩饰不住那种再见的欢喜。
东宫黎站在书房前的时候,听到他问“是谁”的时候,看到他开门的时候,都无比的紧张,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在乎他。
可是东宫黎心里有多期待和令狐城重逢,此刻心里就有多么失望和难过。
他毫不在意的,轻飘飘的,甚至有些疲倦的问她,“你怎么来了?”
东宫黎有些局促,她的手捏到了袖子里的令牌,不过她却没办法伸手去拿出来给他看。
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如果一个人受到了伤害或者感到委屈的时候,都只会去找最关心自己的人。
东宫黎心里一万个念头,不如直接告诉他,自己同意解除婚约,或者扯个谎,就说回来拿东西,甚至就这样转头离开……
但是,她却不敢去拿那个令牌出来,她生怕会被令狐城满不在乎的态度伤到自己,生怕说了这件事令狐城也不会相信。
东宫黎在判断自己在令狐城心中的地位,她能不能相信一次,自己和他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其实,也可以用这件事来裁断这段感情。
第二十八章从此萧郎是路人(二)
令狐城等了半天,却见她不说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东宫黎看着他这般不耐烦的样子,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盯着他,然后开口,“昨天晚上,将军陵来了个刺客,单独来杀我的。”
令狐城的眉头又紧了许多,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受伤了么?”
“没有,他似乎也在被敌家追杀,一听一阵笛声,就舍下我离开了。”东宫黎老实的回答他。
听东宫黎说没有受伤,令狐城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点,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过去,“没受伤就好,这个令牌你带着,附近州县的衙门你都可以找人护卫自己。”
但是东宫黎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把自己带来的那块令牌拿了出来,“我这里也有块令牌,这个是那个刺客遗落的。”
令狐城伸手接过来,他只是翻看了一眼,轻轻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
“令牌上有个‘烈’字,你在想什么?”东宫黎问他。
“你想说什么?”令狐城把令牌还给她。
“你认识的人有多少是姓‘烈’的?”东宫黎冷笑着问。
“有很多。”令狐城根本不想跟东宫黎提到那个人。
“可是……”
东宫黎还没说出口,从书房的暗处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只有我家,是阿城走得最近的。”烈云牙落落大方的走出来,接上东宫黎的这一句话。
东宫黎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她只是看着令狐城,可是他却神情不变,似乎他书房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值得向自己解释的事。
烈云牙走到令狐城身旁,她看着东宫黎,轻轻朝她点了点头,算是第一次见面打的招呼,她向东宫黎伸出手,又道,“黎郡主,能否把令牌给云牙看一眼?”
东宫黎没有动,她执着的看着令狐城,似乎在等他一个解释。
烈云牙尴尬的笑了一下,但是还是好修养的温和的开口,“黎郡主,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们烈家,既然首当其冲的被怀疑,难道不可以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