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冰释前嫌,因为他们是真心相爱。”
令狐城回家后有些失魂落魄。
长孙玉玲看见后,也猜到是和东宫黎有关,不过此时也无心去管这两个孩子的事,因为太尉府正遇到一个难题,令狐彦正日日发愁。
皇上有意培养一支龙虎军,想要加qiáng皇城护卫,龙虎军的统领张继一直尽心尽力,近日张继请求扩军,令狐殊已经答应了,而且有意抽调太尉手中的十万jīng兵。
太尉一职虽然手握重兵,可是说到底也是皇帝的军队,令狐彦心里再不愿意把兵权jiāo出去,可是也无法拒绝。
府内的幕僚都劝他不能jiāo出兵权,否则就是步了骠骑大将军的后尘,将来无法在朝中立足不说,更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令狐彦心里还猜度,这扩军一事,究竟是张继的意见,还是根本就是令狐殊的意思。
无论如何,不jiāo兵权就是抗旨,无论找了多么好的理由,在皇帝的心里一定会留下一个刺,只要令狐殊对人有了芥蒂,一定会毫不手软。
太尉府最后还是决定把兵权攥在手里,这样才能对令狐殊有个制衡。
做了这个决定后,府内众人都开始小心行事,以免行差踏错被皇帝揪住把柄。
早朝议政,处理了几件要事之后,令狐殊端坐在龙椅上,看了令狐彦一眼,然后笑道,“卿曾言,你手上的十万军马,多数是战场上回来的老弱病残,留在南城驻扎已是qiáng弩之末,所以拒绝了与龙虎军合并。”
“回皇上,正是如此,这群人做皇城护卫军,恐怕会削减龙虎军的威名。”
“朕来回思虑,既然是无甚大用的军队,不如就此散了吧,不过十万人里总能挑出些可用的留下来吧?”
令狐彦一怔,这是宁愿裁军也不给自己兵权,其实自己手中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若因此断送前程,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于是开口道,“陛下,这些人虽然大多年迈,但都是忠心耿耿,昔日全靠他们开疆拓土,如今一朝被弃用,恐怕会令将士寒心。”
身后的御史大夫翁毅立刻走出来,接道,“陛下,臣以为太尉大人说的对,裁军是历朝历代万不得已的做法,眼下时局动dàng,轻言撤军恐怕会乱了军心,恳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之间,殿下已经跪了七位老臣。
令狐殊的脸色有些铁青。
龙虎军张继知道令狐彦在推三阻四,又看见皇上正要动怒,立刻站出来,指责跪在地上的一群人。
“你们这群人,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老兵固然曾是江山的功臣,但是我们的军饷钱粮也不是这么花的。何况放他们回家种田自营,不也是皇恩浩dàng吗?”
朝堂上,众人就此事争执不休,令狐殊只是冷眼旁观,不再出一言。
令狐彦悄悄地观察皇上的神情,他知道无论朝堂争辩的结果如何,自己都已经犯了皇帝的大忌。
唇枪舌战了一个时辰,令狐殊挥袖制止了所有人,“传令,军中自知不济者,自行回家生活,朝廷免他们十年赋税,再按军功赏银,以示皇恩。有志有力报国的人,回京加入龙虎军,此事就这样办,不必再议!”
令狐殊办事老辣,出手果断,这一招让令狐彦措手不及。
一个月后,朝廷收编了近万人入龙虎军,可是真正有实力却没多少。
密探来报,南城的十万驻军,大多都是东宫胜当年的手下。
他们深知当年的真相,尤其是一众忠勇的将领,一直为东宫胜不平,如今见皇帝故技重施,怎么愿意舍令狐彦而去,都留在南城,自愿种田为生。
令狐殊收到手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真正有能力都不愿意加入龙虎军。
皇帝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臣子有号召力,何况这个臣子还是当年皇位的竞争者。
令狐殊听了密告,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然后道,“去,悄悄的把张继带来。”
这一夜有些凉,最近老是yīn雨连绵,加上朝政上的难题越来越多,令狐彦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长孙玉玲送了一碗汤就再没来打扰他。
夜已经深了,太尉府里静得只剩下一片虫鸣。
窗纸上,屋内的烛火突然晃动了一下。
“你是谁,要gān什么?”
“太尉大人阅书无数,想必也听过这么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你说我是来gān什么的?”
第二天清晨,太尉府上下惊痛,令狐彦被刺杀于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