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只要不说,有些秘密,终归在表面上可以维持。
“公主与崔梨落为何反目,你难道真心不知,鲁科林与公主,纵然是两人,但为了天下,公主会选择,还要我明说不成……”
宋远驰心中一横,此刻不顾谢定安脸色,算是有什么说什么。
很多人的心中,实际上都明白,这件事情的隐秘,但在现在这种时刻,却无人选择多说。
挑明一切并不难,对于大部分人,更是显得无所谓,但对于局中人来说,却不免有些过于尴尬。
以现在谢定安的睿智,自然可以看懂,这暗中的一些事情。
宁愿身处幻梦,也不愿意明白,如今被人直接戳破,确实有些过于直接。
“并不是bī你同行,只是太傅的选择,真正那么简单么……”
宋远驰再度开口,如今似乎和过往不同,以往的懒散,似乎在今日全部消失。
而睿智更让人惊讶,太傅以往的安排,自然不是提前算好一切。
或从某方面来说,太傅的意思,并不是让崔梨落入宫,而是进入太傅府,现在这局面,就有些天定的感觉。
“明君的想法,自然和很多人不同,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想忠臣的地位,不会有很多变化。”
谢定安淡然饮茶,纵然外界内力变化,也是不会影响这里。
其他人有任何想法,都不会影响此处,今日这里纵然是没有高手。
任何人也不敢贸然靠近,在这种地方,实际上影响天下。
太傅公子,与宋相公子,就已经代表六部中,文臣公子的想法。
“才子堂如何选拔,但最深的权利,依然要在我们手中,你难道看不懂……”
宋远驰叹息一声,如今也是说出了,自己要bào露的原因,或者宋相态度暧昧的原因。
若可以毫无威胁的话,谢定安主外,宋远驰主内,或者什么都不管,自然是最好。
在这种时候,才子堂的出现,已经威胁到城中的公子们。
谢定安话音的缄默,在这种时候,显得同意这种说法。
“凭本事可以上台,除了谢府公子以外,其他人又如何可以做到,七成的人只有步入官场,才能慢慢学习,你可知道?”
宋远驰站在窗口,看着远处的江景暮色,一时间越发感慨。
眼中闪过一抹微光,在这种时候,心中都是越发感慨。
“本来以为是我拦你,今日一看……你们都出来吧。”
谢定安的面色,已经越发凝重,话音更是多了落寞。
暗中也有人影出现,让局面越发变化,禁卫军战甲的任长定,青衣的吏部李智廷。
以及中远侯府的嫡子,和御史中丞的内侄,数人稀稀落落,此刻站在屋中。
中远侯一直低调,不过看似平静,然而侯爷的另一层身份,却是和巡防营关系不小。
可以说文臣公子,武将嫡子,各大派系都在此间,若无才子堂,这未来的天下,一半都在这些人手中。
“谢兄,若一人两人反对,恐怕是一人两人的错误,但如今这局势,似乎是满城不愿。”
任长定缓缓开口,好像有些十分为难,彼此之间倒是熟悉,都是都城中人。
这谢定安与宋远驰,属于两个极端,谢定安在各府之内,一直以来都是处于,别人家的孩子这种地位,被各府奉为表率。
而宋远驰,则就亲民很多,招猫逗狗,勾栏酒肆之内,莺歌楚馆之中。
二品文臣以上,每家都找过宋相告状,在二品武将之上,每个将军的巴掌,都因为拉人游玩,狠狠打过宋远驰。
但到了如今,表率不食人间烟火,反而是过往的祸患,十分受人欢迎。
“一个城池的想法,比不了天下,凭才学维持地位,方能流芳百世。”
谢定安反驳一句,有些不顾兄弟情义,这段话更有道理。
任长定用人心压迫,却不知这人心,早就向着才子堂。
“呵呵,谢兄才高八斗,我等自然难比,那么只能看看,那一方更加不弱……”
中远侯府的世子面色一动,眼中多了怒气,如今更在挑事。
毕竟当日的表率,在这种时候,已经成了唾骂的对象,纵然这些人明白,才学定长短方显公平。
但自己的仕途,可以凭借荫蔽,又何必真正费劲。
其他人点了点头,虽然无法明说,但想法都是差不多,今日若谢定安回头,那么自然好说。
“我们都知道你能言善辩,但也想规劝一句,都是一同长大,皇子之间有生死,我们却是不必如此。”
李智廷说话,就是委婉一些,如今吏部的态度暧昧,此人也无心仕途。
不过族中子弟不少,若真正抛却一切,恐怕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