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快渴死的人,突然看见一大杯水,不管是有毒无毒,都会直接喝下。
如今这慕容月,很明显就是如此,即便是对手的车,也要直接进入。
“天上飞过的鸟,被地上的鱼蹦起来砸死,这感觉确实奇特……”
崔梨落在二楼,一时间有些感慨,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事情确实尴尬。
即便是太子突然疯了,不顾一切的帮助,都是不让人惊讶,然而现在六公主出手,确实是有些惊人了。
“这事情太过突然,居然漏算此人。”
屏葡坐在一旁,虽然面色不急,但是心中也有惊讶,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变化。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或许就是如此了,不管是暗中计划,还是安排人手,都是没有防备公主。
过往的事情,可能有很多解释,但是今日这一切,很明显是故意为之。
虽不知为何如此,但是这有些人,终究要陌路一见了。
“这事情不得多言,暗中查探一二,事出异常绝对有因。”
崔梨落吸了一口气,压下其他想法。
一直把公主当做朋友,但是两次的暗中动手,让人确实无法信任。
从阑州而回以后,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不比过往了。
“好。”
屏葡点了点头,如今算是自己没有注意,只不过自此以后,就没有这种疏忽。
看着下面的公主,屏葡的眼中,都是有些思索出现,一时间多了恍惚,似乎想到什么,但也不敢太过肯定。
宋屏锦在车中,如今算进退维谷,只能是擦肩而过。
公主这次的手段,扰乱太多事情,更让宋屏锦的心中,多了一些沉默。
“直接走吧。”
宋屏锦这句话一出,让马车里面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此间本应查探,但是事已至此,却不用过于探查了。
公主现在一开口,已经让原本的巧合,无法再继续下去。
若宋屏锦继续说话,恐怕就是有些主动,倒是不太矜持了。
“或者可以……”
宋远驰感受气氛变动,一时间想要安抚,却也没有多说。
手伸出车帘,对着茶楼比出大拇指,然后缓缓向下,相府马车绝尘而去。
今日这最后一点,算是有些尴尬。
“你男人鄙视你呢……”
崔梨落摇了摇头,拍了拍屏葡的肩膀,转身下楼而去。
面对这情况,只能说尽量计算,即便是再过于完美的计划,都是有着疏忽。
今日有些事情,确实不怪屏葡,但今日一看,表面上的责任,应该在屏葡身上。
再加上宋公子心中有事,一时间算是有气,这种指责可以不理会……
而公主的马车中,多出些许奇异气氛,其中不仅有公主,更是有着另一人。
“月姑娘到来,即便是礼部不请,我们这些人也要查一查。”
谢定安坐在车中,现在用按察司的身份,确实是做的直接。
一招冒犯礼部,确实是作用不小,但是打蛇直接打七寸,一下让慕容家中,失去这慕容月不难。
但是失去了以后,就有些打草惊蛇,只能是慢慢收拾一二。
“公子倒是无情,忘了阑州之事,昔日盟友变成此景,确实……”
慕容月淡淡的话音,似乎有些伤感,但是说起阑州,确实是同盟。
只不过这世间,没有真正的同盟,只有一些利益纠葛罢了。
谢定安看着慕容月做戏,一时间有些无语,要不是明知此人有问题。
恐怕都让人认为,这公子的娃娃亲,定在了慕容月身上,这表情倒是不错。
“按察司不比别处,姑娘可以放心,绝对不会错杀一个,但也不会放掉一千。”
以谢定安的性格,说出这种话,似乎是有些过于轻柔,不像是错杀三千的人。
但是文人的心,往往更难预测,今日这公子一言,胜过了千军万马!
这谢定安的手中,并非是真正gān净,文人并非无屠户,自是平日不拔刀。
慕容月的心中一动,顿时有些惧怕,本以为谢定安只做文臣,但是如今一看,确实全部得当。
“倒不如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更好,咯咯。”
如同银铃的笑声响起,让车中更显压抑,谢定安连手六公主,确实是太过于可怕。
两人应该没有jiāo集,所以无人预防,但是这种隐晦的手段,如此用出的时候,才让人更加难以防备。
慕容月这句话,更是显得有些嘲讽,错杀与不放,似乎是不杀二字,显得更好一些。
如今真正在最后时刻,不放过就是一生囚禁。
“姑娘就等着吧,有三司在上,应该不会出错的。”
谢定安看着慕容月,倒没有太多话语,若是有可能,自然要早早压制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