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卿,卿非晚+番外(331)

穿过重重古院,领路僧最终在一座院落前停了步伐,双手合十道:“施主,小僧就只能送您止步于此了。”

“多谢。”绥晩颔首。

古木小院,远离了香火繁盛的大殿前院,四周空旷寂寥,只有山顶上的钟声偶尔传来空dàng回响,草木瑟瑟,说不出的萧条之意。

院外仅有两人看守,推开木门,一股肃穆的凄冷感顿时扑面而来,走进院子,犹觉凄清。

在最后一道木门前,绥晩没来由地就停下了脚步,迟迟没有推门而入。

“我去找方丈说些事。”一旁的澹台晋温和地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不用紧张,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他朝书珃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连郕缓步离去。

绥晩看着眼前紧闭的沉沉木门,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

她大概能想象得出这木门后的场景,一尊牌位,一个香炉,里头燃着三两香火,台案上摆着祭果,香纸,地上是蒲团……

缄缓片刻,她终于推门而入。

——

皇室宗祠,玥曌历往先辈牌位的供奉之处。

眼前的屋院庄严而肃穆,灰色的院墙之外,每隔半丈便站着一位身着深色锦衣的禁卫军,数十冰冷的禁卫军腰带佩剑层层围绕,严防死守着每个角落。

想到那处无人踏足的院落,再看着眼前这密不透风的严守阵仗,绥晩微微讽刺地勾了勾唇。

只停顿一瞬,她便别开了视线,不紧不慢地继续朝前走去。

山寺周围的环境很是清静,这种冷清与皇宫的冰冷冷不同,是一种肃穆而庄重的沉静,偶有钟声传来,洗清浮躁,使人感到心静平和,一片安宁。

绥晩对这里并不大熟,但此时也不大想立即去寻澹台晋,于是便和书珃沿着山寺的重重庭院漫无目的地走着。

树叶随风沙沙而动,地面铺落着零散枝叶,一脚重一脚浅,脚下的枯枝被踩得咯吱作响。

突然,绥晚就停了脚步。

两人随意转悠着,早就不知走到了何处,依周遭景象,应当是寺中客舍所在之处,大抵是日间的缘故,此时并没有什么人走动,静悄悄的。

绥晚目光所及之处,墙头上一片片的君子兰开得正好,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勾了勾唇。

“主子?”书珃不明所以。

愣怔一瞬,绥晚敛尽情绪,摇了摇头道:“没事,走吧。”

在经过院门之时,绥晚朝半开的门内随意瞥了一眼,她其实并没有窥视他人隐私的意思,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会是何人住在这种满君子兰的院落。

寺院其他地方并不见君子兰,只有此处一处才有,想必是这院子里的客人所栽种,倘若只是一般的居客在此借宿几日倒也不用如此颇费心思,这人大抵在此已经居住很久了罢,所以才会有闲暇功夫来照料这些君子兰。

这里并不是寺院僧人所居之处,所以这人不会是寺中僧侣。

此处离前殿甚远,环境清幽,无人可扰,一个能在开元寺常住的客人,而且还能住在这等一看便不是寻常宿客所居之处,想必此人定是和开元寺颇具渊源。

只是绥晚没想到的是,她这随意一瞥便直接给愣在了那里。

她先前还想着这里的住客也定当会同这君子兰一样,君子谦谦,温而有礼。

偌大的院中盛放着一棵白玉兰树,树旁是一副寻常的冷石桌椅,桌子上是一套青色茶具,一把青色外鞘的长剑放于一旁,树下搁着一张躺椅,男子仰面躺于正央,手中拿了本厚薄适中的书卷,此时书卷半开,正以两指半压的姿态静静地摊在他的怀中。

想必是书的主人看书看得乏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罢。

微风轻起,书纸一页一页徐徐翻动,偶有零星花瓣自树上摇揺而坠,飘落在男子外罩的浅色衫袍之上,青蓝色衣摆微微勾起,卷带起上面的零零花朵,风一chuī便抖了开来,犹如缓缓缀开在青蓝色画底,浓眷几笔,便摇曳出一朵又一朵的清丽霜花。

君子清冽松翠,气质冷而出尘,雅而不淡。

那一刻,绥晚仿佛听见心落下的声音。

“主……”书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蓦地一怔。

虽然上次听说过容公子后来来了开元寺,但书珃以为过了这些时日,他早就回了容府,不曾想竟还会在这里见到他。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似乎已经在此处住了好长一段时日。

难道说自那日后,他便就没有再回去过,这些时日他都一直在此处养伤?

想到那日在容砚肩上看到的严峻伤势,书珃的心里升起一些愧疚,突然就有些不知道自己和皇上这样瞒着主子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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