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说着就朝外走。
韩佳梅瞬间惊慌失措,她慌忙伸手地去拉陈月洲,由于耷拉在腿上丝袜还没提起来,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脏臭的水渍溅了一身。
由于脖颈处刚被包扎过不太便于扭动,她的上半身几乎匍匐在地上,光溜溜的臀部高高撅起,还带着尿渍,看起来十分窘迫,让人不忍直视。
可是,她已顾不得自己此刻难堪的形象,甚至连提nèi裤的时间都没有,紧紧抓住陈月洲的小腿腿弯,哽咽着哀求:“求你了,真的求你了,别告诉他,他真的听不得任何不入耳的消息……”
陈月洲侧过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韩佳梅,面无表情:“那你是同意我刚才的要求了?”
“同意,同意……”
“卖项链?”
“卖……”
“很好,明天等罗楚军上班了,我会电话联系你,你最好,不要搞出幺蛾子,否则……”陈月洲蹲下身子,伸出白皙的小手,将韩佳梅抱着自己小腿腿弯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我会请赵佳航来市局喝茶,还会和他好好聊聊你——毕竟,北航大学我熟人特别多。”
韩佳梅瞬间呼吸一窒,瞪大惊恐的双眼:“你——”
“学姐,记住,我是你的粉丝,我对你无所不知。”
陈月洲语毕起立,走到卫生间门外靠着墙壁,扫了眼室内还匍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的韩佳梅,“提了裤子快点出来,罗前辈可在病房等着你呢。”
“我……”韩佳梅使劲挺了挺腰,过了好一会儿怯生生道,“我的腰,今天被他踢了一脚,抬不起来了……”
陈月洲无语。
片刻后叹了口气,转身先一步回了病房。
此刻罗楚军已经回来了,从外借了把轮椅回来,满面愁容,倒是把爱妻心切的丈夫扮演的极像。
“佳梅呢?她人呢?”
“她行走不方便,在卫生间里摔了一跤。”陈月洲露出一脸歉意,“我是想回来找人帮个忙……”
“我去!”罗楚军忙推着轮椅就走。
陈月洲在伸手摇了摇手:“前辈,那可是女厕……”
跟着罗楚军赶到女厕门口,韩佳梅一见到罗楚军,瞬间泪流满面,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见了能替她撑腰出气的父母似的。
可罗楚军呢,瞧着地上韩佳梅那一副丢人现眼的模样,瞬间眉头紧锁,神色yīn沉。
“前辈,不然我先去帮学姐把裤子穿上……”陈月洲装作看不懂罗楚军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用,我去。”罗楚军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拉起韩佳梅,不顾她的腰疼,低声在她耳边怒斥:“上个厕所都出这么大洋相,你gān什么你!”
韩佳梅不敢说话,颤抖着双手提起裤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门外看戏的陈月洲,又战战兢兢地看了眼罗楚军。
“坐。”罗楚军拍了拍轮椅。
韩佳梅匆忙坐了上去。
罗楚军推着轮椅出来,瞥了眼陈月洲,有些气血不通,可还是极力将语气压得平和:“抱歉,还让你陪着我家佳梅,你和你表哥回去吧,今天是我激动了,明天我会和他当面赔不是。”
陈月洲点头,又装模作样和韩佳梅寒暄了几句后道别。
出医院时,正好是凌晨十二点。
夜深了,风刺骨的凉,入眼是车水马龙的街头霓虹灯七彩斑斓,抬头是漆黑的天空空无一物。
陈月洲将帽衫的帽子套在头上,收紧带子,伸手拦车。
一辆季风灰色的Q5慢慢驶入视线内。
车窗摇下,是端琰刚毅的侧脸。
“上车。”他说。
陈月洲用余光打量着身后——刚才的那几个小警员也陆陆续续出来了,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投向了自己这边。
“好啊,表哥。”陈月洲点头,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端琰表妹这个身份对他目前处境是百利无一害的,能利用则利用。
“位置。”
“稍等。”
陈月洲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定位,摆在手机固定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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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启动,匆匆行驶在漆黑的夜里,车厢内昏暗无光,暖气温度舒适,陈月洲将脑袋倚靠在玻璃窗上,目无焦点的视线落在路旁一闪而过的景色的残影上。
车子行驶到三环高架附近时,车流开始拥堵了起来,据说是前面有人酒驾追尾了辆小货车。
车子被卡在上桥的路上,过了会儿扭头向后望去,排队的长龙已经看不到尽头。
陈月洲有点闷,478察觉到他的心情,主动递上一支烟,一人一猪开始jiāo流起来。
【宿主,针孔摄像头我找到了几家店在卖,窃听器什么的也有,不过都挺贵的,加起来一万多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