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娶她吗?”凌肃越烦躁地应付道,“我知道分寸,你没见她也没什么反应吗?以后我不拉她的手了还不行吗?”
“我也不想说你,我知道你现在比我们老练,就是给你打打预防针。”凌母道,“对了,小姗呢?”
“她和她爸妈最近住一起,她爸住院了。”凌肃越答。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啊。”凌母顿时露出埋怨的眼神,“人家来咱们北川打算住下了,我们得去看看人家,该有的礼仪得有啊……”
“你不用去。”凌肃越摆了摆手,“我昨晚已经给她爸说了,我说我爸最近血压有问题,等过一阵儿就过去看二老,让齐巧姗她爸也最近安心养养,别过去烦人了。”
“这怎么能叫烦人呢?”凌母道,“这公婆家对人家媳妇和媳妇家里好,儿子才能不左右为难,儿子的家才能安稳,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麻烦不麻烦。”凌肃越扫了眼自己母亲。
“你啊,虽然现在可能做领导比我们有本事,可这家庭为人,你差了点。”凌母道,“你看隔壁赵歌他妈对人家媳妇那态度导致家里过的那是什么日子?”
她道:“媳妇和儿子在家里吵架,吵着吵着打起来了,他妈一见,直接冲进去护着儿子推开人家媳妇,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媳妇觉得:哦,你们俩一家人,我结了婚也跟你儿子是个外人……这不是挑起儿子的家庭矛盾吗?”
凌母认真补充:“这时候,进去当然得首先护着媳妇,象征性地打两下儿子,让人家媳妇觉得自己和你们是一家人,同时她也会意识到不该动手打别人儿子,指不定没一会儿就道歉了。”
凌母道:“而你这个当妈的,打儿子能用多大劲儿?能比媳妇下手狠?自己儿子谁不心疼啊?所以这就叫——对媳妇要好,家庭才能安稳……你啊,家里这点事,多学着点吧。”
凌肃越看着母亲,陷入了思考。
……
另一边,回到爷爷奶奶家的诗三坐在阳台上冰敷着脑袋,看着一盆盆多肉发呆。
“诗三啊,你这个包。”奶奶拿着个大红和粉红jiāo叠的莲花钱包走了过来,“这破了点皮子。”
诗三扫了眼。
是凌肃越去年七夕买给她的LV家的手包,自己曾经买过一身汉服改装的洛丽塔小裙子,凌肃越觉得这个手包配着合适,就买了。
后来自己觉得汉服风格的衣服都有点压胸,就没再穿那类衣服,也没用过这个包了。
“奶奶,你拿去装零钱吧。”诗三扭过头戳了戳花盆里的熊童子。
“可是几千块的东西这么糟蹋了不好吧?”奶奶反问。
“哎呦又不是我花钱买的我管他呢……”诗三烦躁地缩成一团,但下一秒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奶奶,“奶奶……你知道这个包的价格啊?”
“之前你这个包那里丢着,我本来打算装零钱来着,你妹来了,说你这是啥啥啥驴牌七夕特定款……反正就是五六千的钱包……”奶奶把包塞给诗三,“你妹说这种程度的破皮子还能卖千把块,让我拿给你。”
“那……”诗三接过钱包,有些谨慎地看着奶奶,“奶奶……你知道这是谁送我的吗?你……不在意吗?七夕的意思……奶奶你不知道吗?”
奶奶一听,叹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在诗三身旁坐下。
“诗三啊。”奶奶拍着诗三的后背,“你还是太小了。”
“我?”
“其实凌肃越对你那点心思……我和你爷爷能看出来。”奶奶语重心长道。
“啊?”诗三瞬间睁大了眼睛:又是一个知道的?
“你爸妈很少回大院,平时和凌肃越也就是电话联系,他们不知道正常,但凌肃越天天回咱们家……他想的什么,我们都活了一辈子了,不傻。”
“那奶奶你还……”诗三张了张嘴。
“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只能装着看不出来。”奶奶看向诗三,像是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完完整整地告诉诗三,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诗三,肃越这孩子混到今天,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喜欢就让她喜欢吧,他不敢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奶奶道:“你说……这人心自己也没法控制的,就是喜欢你不喜欢家里那个,这有什么办法?人也没对你gān什么,就买些衣服包玩具给你,看起来僭越其实好像也没僭越……咱们gān嘛要摆出一副‘我看出来了你对我有意思’的样子呢,他只要不过线,咱们装糊涂是个好事……你懂奶奶的意思吗?这世上很多事不是横竖一撇一捺就能写完的。”
诗三点了点头,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