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那你还生气?”陈国富笑了,“无依无靠来了咱们的地盘,这房是咱们家的房,地是咱们家的地,你就是她的天,还允许她给你摆脸子?”
陈悦豪一听,眼珠子一转,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试试她的态度,再要是不听话,就让她懂点道理。”陈国富起身拿起烟枪,“知道老祖宗说过什么吗?”
“啊?”陈悦豪摇了摇头。
他对历史可是一窍不通。
“这国家要安稳,就要讲忠贞,这忠贞指的是什么知道吗?男人忠于国家,女人贞于男人——这话大白话点来讲就是男人服从国家,女人服从男人,这么一级一级服从下来,国家才能安稳。”陈国富说着指着村头的方向,“看到咱们陈家村那牌坊了吗?你以为哪儿都能有那玩意吗?咱们村头有那玩意,说明咱们老陈家向来都是又忠又贞的人,绝对不能允许女人在家里作乱!”
“哦……”陈悦豪点点头。
头一次知道那玩意原来就是所谓的牌坊……
父子二人在楼下聊得不亦乐乎,吕娟一觉睡起来正打算下楼去上厕所,就听到“让她懂点道理”这样的谈话内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恐惧、愤恨和嫌弃的情绪jiāo叠在一起,她顿时怒冲冲地回了房间。
坐在chuáng上,她愤恨地将自己的口红全部倒了出来,委屈地擦了把泪。
让自己懂道理?
让自己懂什么道理?
这男女jiāo往,男人给女人买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男人本来就什么都比女人qiáng,让着点女人、给女人买点东西、宠女人,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自己可是女生啊,一群大男人跟自己这么个弱者计较,凭什么啊?
她就是因为讨厌那些因为女人是弱者就欺负女人的男人,为了自由她才离开她们家乡那个小村子、离开那个山挨着山的破地方,来北川寻求真爱,期望着能有个厉害的男人宠爱她,带着她脱离苦海……
可怎么又到了另一个破地方了呢?
昨晚陈悦豪还说让自己把东西还给他……
开什么玩笑?
哪有送人的东西还要收回去这个道理?
果然!果然就不该跟这种凤凰男jiāo往!
早知道就豁出去跟赵可试试了!
陈悦豪替自己在医院找关系的那阵儿,是赵可找他家里人替自己安排在了九九医院里,这么一想,也许赵可本来是喜欢自己的……
只是,是自己不争气,一看到赵可那张俊脸,实在是心底虚得厉害,根本没什么信心和他在一起……
不过,这会儿赵可不是被绑在仓库了吗?
想到这里,吕娟眼前一亮。
如果自己把赵可放走,获得了他的好感呢?
对啊!这样很好啊!
想到这里,吕娟偷偷摸摸地从chuáng上爬起,在陈悦豪的枕头下面翻了好一会儿,摸到了他的钱包——里面有一百块钱和一枚小小的钥匙。
吕娟将钥匙塞进袖子里,偷偷摸摸地来到仓库门前,小心翼翼地拉开仓库的门,赵可正和陈月洲正靠在一起小憩,察觉到有人进来,两人本能地睁眼。
一见赵可,吕娟顿时露出激动的表情,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赵可,我,我带着钥匙来了!你看……”
赵可扫了眼她手中的钥匙,并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而是冷漠道:“你从陈悦豪那里偷来的?”
“对……我……我给你解了手铐你快点走。”吕娟用力点点头,眼泪倏地就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赵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
吕娟说着伸手去抓赵可手上的手铐——
“不用。”赵可却冷冷地拒绝了她。
“啊?”吕娟一愣,“为什么?陈悦豪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指不定会杀了你呢,他们一家人可残忍了,万一害了你怎么办,谁出事我都不想你出事……”
“你说我杀谁?”吕娟话还没说完,背后冷不丁传来陈悦豪的声音。
众人皆朝着门口望去,只见陈悦豪和陈国富正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吕娟。
“我……我……”吕娟顿时慌了,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是你姐!是你姐她bī着我把钥匙拿给她!否则她结婚后就去揭发我绑架!你知道的小豪,昨天我为了你从医院偷了手术台上病人剩下的半只药,我不能出事啊我……”
吕娟说着就跪倒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
赵可哂笑了下,看着吕娟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
而陈月洲则不同了,他顿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哇,这个吕娟可以啊……
看到陈悦豪家徒四壁还是个赌徒的样子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