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眼前这一少女，的的确确就只是一介先天修士！
“怎……”
古天亲王顿时向后趔趄了一步，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光，“怎么会……怎么可能？！”
“舒怀哥哥……”
看到对方这一幅狰狞表情，萧祈玥显然是吓到了。望向夏舒怀，眼里泪花闪烁，瑟缩着道，“我……我们可以走了吗？”
“哼！”
夏舒怀冷冷地朝众人扫了一眼，“诸位，记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大夏之主！”
“在选择阵营之前……好好考虑清楚！”
“祈玥。”
他拉住了萧祈玥的手，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我们走。”
留下一地震惊的地仙长老，两人径直扬长而去。看似潇洒，可夏舒怀心头却没有半分轻松，沉默不语。
他很清楚……从今以后，自己将不得不踏上一条更加艰辛的道路。
……
水牢中。
“是您么？”
洛笙闭上眼睛，声音在微微颤抖，“……师尊？”
“哗——”
一片黑暗之中，一道曼妙黑纱身影显现。气息很熟悉，带着一缕淡淡的、清冷的梅花香气，“不错，是我。”
仅仅隔了数天，师徒二人再见，彼此却仿佛已经成了陌路。洛笙静静地看着黑纱女子，眼神里隐约有一丝痛心。
“师尊……”
她深吸一口气，以绝大的勇气直视影皇的眼睛，“您这是……打算杀了我么？”
前世今生，历经无数危险。
对于杀机……洛笙心中，有一股近乎本能的直觉。
影皇看似平静，周身却隐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杀意。虽不明显，但却极为坚定，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第1158章 影皇师尊，欲杀洛笙！（下）
“我可以给你一个有尊严的死法，静穆庄严。”
影皇沉默了一下，“这，是为师唯一能为你做的。”
“……”
洛笙心一颤。
听了影皇这一番话，不由自主地，她立即回想起了前世的乾元圣母。同样是最亲近的尊长，却同样亲手将她送进地狱！
“为何……”
洛笙抬起头，瞳孔在轻微地颤抖，“师尊，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如果说，羽无痕真的是一位魂修高手。
很难确定……现在的影皇，还是不是原来的她。毕竟，和其他修士不同，她对羽无痕几乎是不设防的。
但是……洛笙还是忍不住这么问了。或许不是在问影皇，只是在追问自己心中的执念。
为什么……
为什么……最亲近之人，都要将自己送入地狱？！
“为了……羽无痕？”
这一刻，洛笙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是身不由己……还说是，为了他，您真的想要杀了我？”
“不，这次不是为了他。”
影皇看着她的眼睛，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极淡的哀凉，“我不得不这么做。”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洛笙头顶，“如果……你想救萧祁的话。”
最后一句话很轻，尾音里带有一丝轻微的颤抖。却仿佛闪电般劈开所有混沌，令洛笙如同醍醐灌顶，彻底醒悟了。
“师尊，你的意思是……”
她霍然抬头，瞳孔因震惊而雪亮，“羽无痕，是要拿我作为诱饵？引诱萧祁？！”
原来如此……
原来在羽无痕眼中，她真正的价值……是一个诱饵！有了她这个诱饵，不但能除掉夏舒怀、名正言顺地掌控四象宫，更能引来萧祁！
影皇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救萧祁！
在被魂修秘术影响的情况下……影皇这么做，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呵。”
“不可能的……现在的萧祁，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洛笙垂下睫毛，唇边泛起一丝复杂的弧度，“幸好。他……不会再舍命救我了。”
没错。
饮下忘情水之后，萧祁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个他了。
他看待她的眼神，和过去截然不同。有某种珍贵的东西在他身体里死去了，热血冷却，恢复成最初的冰冷淡漠。
“不过……”
洛笙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影皇，“师尊，我了解了。”
“既然如此……动手吧！”
“哦？”
影皇手上微微一顿，瞳孔在轻微地颤抖，“你们两人，不是已经一刀两断了么？”
“为了他……你情愿去死吗？”
“是啊……”
洛笙深吸一口气，胸口仿佛藏了一把刀，呼吸生疼，“大概……这，就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不是不想回应，只是不敢回应。
承担了太多太多的因果，又怎么有资格说“爱”这个字呢？她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一个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