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刚一清醒过来，赤火魔尊就流露出惊怒之色，“夜皇，你——”
第1977章 阿笙，对不起
这道符文的掌控力，远远超出了赤火魔尊的预料。
普通修士，最多在敌人神魂中下一道禁制。一旦违背，就会被禁制之力直接重创神魂。
然而……
夜皇的手段，却是截然不同！不仅有生死为威胁，更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正不断侵蚀着他的神志！
一旦被侵蚀殆尽……他的灵魂，就会彻底被夜皇掌控！仿佛傀儡一般，从内心深处无条件服从！
幸好。
这神秘力量侵蚀神志的速度，很慢很慢。以目前的速度来看，一两千年时间，还是远远不够的。
“去。”
控制了赤火魔尊，夜皇立即下了第一道命令，“把白魔帝抓回来！”
“……是，主人。”
赤火魔尊无可奈何地答应一声，化为雄峰般的巨shòu，咆哮着朝白魔帝追了过去。而后者本就受了重创，没过几个回合，就被压制得节节败退。
“阿笙……”
夜皇目光一扫，镇压周围虚空，令白魔帝无法逃脱。接着身形一闪，来到了白衣少女的身边。
“对不起，我……”
他伸出手，轻轻触及了洛笙的面容。那分明是杀人如麻、染满鲜血的手，这一瞬，却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是啊。
每一次都是这样。
只要听见她的声音、只要感受到她的气息……就仿佛时光倒转，回到了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个瞬间。
孤僻而叛逆的少年，遇见了纯如梨花带雨的神女。她的容色清冷，灵韵天成，宛如万古红尘中走来的千年一梦。
一切荣光都散去、一切功勋都寂灭……
在她面前，他不再是深渊之子，也不再是魔君夜皇。纵然能和整个世界为敌，却无法对她说出一句重话。
“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
洛笙微微地笑了，眸光柔和，抬头看着夜皇，“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祁夜，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是啊……
他和她，永远不需要对不起。一同经历了这么多风霜雨雪、荆棘磨砺，依然彼此依靠，心灵相通。
“吼——”
这时候，赤火魔尊也结束了战斗。虽然身上多出了不少血痕，然而以凶shòu混沌的体魄，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伤。
“主人。”
赤火魔尊化为人形，将白魔帝带到了夜皇与洛笙面前。后者如今伤上加伤，láng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魔帝的威严？
“阿笙，此贼曾想取你性命。”
看到白魔帝，夜皇的眼神变得幽暗下来，“怎么样，杀了他吗？”
白魔帝脸色一变。
从夜皇的眼神来看……这个男人，居然是认真的！只要洛笙开口，他这位纵横三界、横行漫长岁月的魔帝，就会从此陨落！
“等一下。”
幸好，洛笙微微一皱眉，“让我想一想。”
对于第一个偷袭自己的白魔帝，她当然没有好感。
只是如今浩劫在即，三界已经陷入危机之中，每一个帝君的战力都很珍贵。
杀了青月魔主，还有颛灵来继承天命。后者乃是尊者，境界上不下于魔帝，才能顺利炼化成帝。
可是……
杀了白魔帝，又去哪里再寻一位尊者继承？
第1978章 第二位魔帝仆从（上）
就算勉qiáng炼化了……仓促之下，战力恐怕也远远抵不上原主。
身为神君，注定了洛笙不可能如常人一般快意恩仇。必须按捺下私仇，冷静权衡，处处为大局考虑。
“祁夜，你还能再控制一位魔帝么？”
思虑良久，洛笙还是如此问道。
毕竟……如果夜皇只能控制一位魔帝，那么，恐怕她也就不能留白魔帝性命了。
“应该可以。”
夜皇沉吟了一下，杀气渐渐收敛。他横了白魔帝一眼，冰冷地道，“如何？”
“你是臣服……还是死？”
“我愿臣服。”
白魔帝看了旁边的赤火魔尊一眼，咬牙道，“夜皇，我可以臣服你千年！但你必须遵守承诺，千年后还我自由！”
既然赤火魔尊先低头了，自己臣服，也不算太过丢脸。毕竟对魔帝来说，仅仅千年岁月，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
“千年？”
夜皇唇边勾起一丝冷笑，陡然扼住了对方的咽喉，“白魔帝，你在做梦吗？”
“臣服于我，十万年！”
他抬起头，暗紫色的瞳孔幽冷俯瞰着对方，“少一天都不可能……接受就活，不接受就死！”
“十……十万年？”
白魔帝脸色发青，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之意。
十万年岁月……就算魔帝寿元漫长，这也是一个难以忍受的数字了。从他修行至今，也不过堪堪将满十万年罢了。